院子里消无声息,没有听见说话声,另一边胡同里隐约传来小孩子嬉闹追赶的声音,他抱着被子靠在床头,觉得很安静。
这大概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
他关了空调,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直到化完妆换好衣服都没听到隔壁有动静。
他走到奶奶房里,皱起了眉,屋里没人。
徐北应该走了,奶奶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他拿出手机给奶奶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你醒了啊?”
“徐北?”南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俩干嘛去了?”
“在这儿看人下棋呢,”徐北的声音很愉悦,旁边有人的说话声和笑声,“你睡醒了?三小时,够可以的。”
“下棋?”南星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胡同里树多,夏天的傍晚老头老太就拎着板凳坐在树底下乘凉,中间搭个棋台子,两人对杀八方观战,倒也不全为了看棋,就是哪里热闹就去哪里,这边下着棋,那边扯着淡。奶奶以前也常跟着凑热闹,但案子被报道了以后就很少见她主动出门。
“那你陪她看吧,”南星犹豫了一下,打消了叫奶奶回来的念头,“你不急着走吧?”
“我单身狗一个,无所谓,”徐北嘿嘿笑了,“你现在就走啊?”
“嗯,”南星说,“奶奶呢?”
“跟一群老太太唠嗑呢,”徐北捂着话筒小声说,“奶奶们都太热情了,我刚才跟只猩猩一样被围观,就差捶胸口钻火圈了。”
“捶吧,”南星说,“摆个碗,我路过给你扔两块。”
“你走吧赶紧的!”徐北喊,“我脑子挖塌了跟你求同情。”
“我可比你惨多了,”南星走到镜子前整了整裙子,“见着他们都绕道走,不然得被催婚催一小时。”
徐北嘎嘎乐了半天,接着沉默了一下小声说:“你不考虑换个工作吗?”
南星没接话,徐北能憋到现在才问已经让他很惊讶了,他抚平了领口的蕾丝:“走的时候让奶奶喝药,要看着她喝。”
“好,”徐北识趣地把这个话题跳过去,又想到奶奶大把年纪还愁吃药就又是一通乐,“我知道了。”
镜子里一身黑色蕾丝长裙的身影又禁欲又性感,南星歪了歪脑袋,踮脚转了个圈,裙摆轻轻飘动,他对着自己笑了笑,脚步轻快出了门。
到营地的时候刚好九点,一般刚来的新人都得八点到,像他这样工龄按年算的,时间相对比较灵活。
林峰站在吧台前,正耐着性子跟两个臭脸的客人说话,给他扔过来一个眼神,南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经理抱着胳膊站在舞台下边儿,对两个穿着演出服的人叮咛事儿。他看了一眼,生面孔,应该是临时演员。
南星快步走过去。
“来了啊,”经理对他笑了一下,“以为你今儿也来不了。”
“对不起经理,”南星低头微微弯了下腰,脸上挂着微笑,“下个月您给我多算几天。”
“没关系,”经理笑着说,“谁还没点自己的事儿了,请假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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