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了又走,这事情却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在屋子里的李牧几人却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其中又以仲漫路为首,他这会而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刚刚真的没想打他来着……”仲漫路弱弱的解释道。
他也知道情况的严重,所以原本只是准备想个办法拿下那人,让他认输,也好换个过往不究的承诺,谁知道没几下那人就被他给打着了。
听了仲漫路的解释,李牧一双幽深的黑眸望向仲漫路。
片刻之后,就在仲漫路都有些开始毛骨悚然时,李牧才幽幽地开了口,“……下次别打脸。”
听着李牧这话语,仲修远还有仲漫路两个人一个没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声来。
想一想那人被打了另外一只眼睛之后,如今该是何等好笑的模样,就连坐在旁边的允儿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那人应该是姓金,名钱钱,他爹金有财是之前的官商总负责人。他父亲金有财是老年得子,对他宠得厉害。金钱钱也确实有些能耐,因此如今被朝中不少人看好。”允儿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地说着话。
听了允儿这话,原本就笑着的仲修远和仲漫路忍不住笑得越发的夸张,就连李牧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金钱钱?他爹倒是个会取名字的。
四周的人一直叫他‘大人’,却未曾有人提他的名字,想来应该是他让众人不许提。
这也难怪,若是他们之中有人叫这名字,估摸着也会想方设法让别人不知道才好。
“现在怎么办?那金钱钱要是……”仲修远原本忧心忡忡,结果这个名字一出口,顿时就破了功,笑了起来。
听着仲修远叫那名字,李牧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弧度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也被逗乐了。
李牧摇了摇头,原本还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些糟心的他,此刻眼中已只剩下一片笑意。
仲修远见李牧笑了,他亦笑得十分的开心。
李牧平日里性格有些沉闷,更是少有流露出大喜大悲情绪的时候。
他即使是高兴了,也只是表情柔和几分,像如今这样开怀而笑的少见。
事情闹到如今这地步,已经无法预计接下去具体会怎样,只能等下去,等那金钱钱看他到底准备如何,李牧他们也好见招拆招,若是真的不行这事便也就黄了。
李牧对这事本就不强求,倒也没有多大的压力,只是辜负了秦老爷的一片好心。
李牧这边众人乐着,那边捂着眼睛下山的金钱钱却是一路都在龇牙咧嘴,痛得不行。
下山的路很长,他走了很久走到脚都有些痛了,才总算看到镇门口。
他正准备去镇里面找医馆,一旁随着他一起去的其中一个人,已经差了身旁的人去县衙那边报官。
“你这是做什么?”金钱钱捂着自己的眼睛,皱着眉头看向那石老板。
“李牧随便动手打人,自然是报官。”石老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听到他这话,金钱钱却并不赞同,“这件事情我都说了既往不咎。”
其实这件事情,他倒也不是真的那么生气。
昨天被打晕两次,他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是他也大概明白自己做得有些过了。
第一次时,他是见李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所以才想着抢了李牧的银袋威胁李牧。
第二次他在救灾点闹事,把药都打翻了,虽然那次是失手打翻并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也不站理。
至于在山上那一次,他虽然最不服气,但是那时候也确实是他先动的手。
这么想着,金钱钱有些不自在起来。
因为是晚来得子,他家里的人向来都宠着他让着他,后来又因为他在这做生意上面头脑灵活,更是不少人都捧着他。
他有时候是脾气差任性了一些,但他也并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
“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谁也不许再提。”想了想,金钱钱又摸了摸自己还肿着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这仇我会自己报的。”
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就算了,这两个一看就知道打不过,但仲漫路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这么想着,金钱钱不由振奋了几分。
“可是——”石老板脸色不是很好。
他原本是准备借着这机会好好的给李牧些颜色看看,顺便也杀一杀秦老爷的威风,但他未曾想到金钱钱居然在这个时候不配合。
金家改朝换代之后依然顶着官商的头衔,这让不少人都越发的忌惮金家。
石老板家的财力虽然并不足以和金家抗衡,但也一直有着想要取而代之的心。
不过金家金有财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机会,所以多年以来,他虽然一直在外面和金有财称兄道弟,但也不过就是依傍金家讨生意做的一个喽啰。
石老板原本以为这金钱钱年纪尚小容易控制,所以便一直试图以长辈的名义与他交好,结果却未曾想着金钱钱年纪是小,有时候确实是容易被说动,但更多的时候却总是任性而为。
就像一只脱缰的马,一个不注意就会跑向未知的方向,防不胜防。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石老板道。
金钱钱这会儿身上肩膀上脸上都痛着,根本没空理他,带着队就往医馆那边走去。
石老板见状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这件事情若不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