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杨铁的媳妇?”开口的是那母亲。
她年纪应该跟白桂花差不多,但是看着却要憔悴苍老很多。
“我就是。”白桂花点头。
看着白桂花点头,那母亲眼睛一红立刻就落下泪来,她身体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白桂花吓了一跳赶忙去扶,“这是怎么了?”
见母亲哭了,旁边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白桂花这下有些招架不了,只能尴尬地站在旁边。
好一会儿之后,三人才缓过劲来,那母亲也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们三个人原本住在南边,但是前几年闹了洪灾,他们家那一片全部都被淹了,他们也就没了家,一直在逃难。
她之所以带着儿子女儿走这么远的路特意来找杨铁,就是想要通过杨铁,联系上在军营里面当兵的她男人。
军营里面是能往外面送信的,但是信送出来,送到外面的人手里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也需要花些钱。所以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家一年也就那么一两封报平安的信。
他们家被洪水毁了,信肯定是送不到他们手里了,几人和军营里的人失了联系,所以想着透过杨铁去找人。
白桂花一听三人这话,眼睛立刻也跟着红了,他们家杨铁已经死了。
一想起这件事情,白桂花就忍不住流泪。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道理她懂,她也明白这三人心中的担忧,她连忙请了三人进屋,又去做了些东西给三人吃。
因为有着一样的遭遇,所以白桂花对三人格外的亲。不过她帮不上三人的忙,看着三人吃了东西之后,她就连忙领了三人往李牧家赶去。
李牧家。
那天在路上遇见龚光远后,李牧回家当即就在村里买了些粗糠皮回去,拌了白菜叶和割回来的一些草,给自己养的那些鸭子加餐。
小鸭子从他买回来到如今,已经足足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两个月的时间,按原本李牧的规划,现在应该算是半大鸭,但大概是因为品种不同和饲料不足的原因,鸭子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大。
比起他预料中的半大鸭稍小了一圈,还处于毛刚换完的那段时间。
不过鸭子的生长周期虽然慢了些长了些,但是整体的状况还是很不错的,食量比之前大了许多,能吃,也肯吃。
趁着这段时间,李牧也把之前那大夫扔给他的那本书琢磨了一遍。
书上大多是记录一些家畜牲口生病之后的解决方法,不过记录得有些潦草,而且写的字有些李牧也看不懂。
好在旁边有个算是文韬武略的仲修远,看不懂的字,读不通的句子,李牧就拿到他面前问问,十来天的时间下来他基本上也算是都看了一遍。
书上记载的知识十分的杂,并不仅仅是鸭子的问题,还有一些牛啊羊啊的。
李牧大概浏览了一遍之后,主要硬背了些关于家畜的药方子。
虽然他连药方上的东西都弄不明白到底是些什么,不过背下来总是有备无患,往后出了类似的问题,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原本就忙的李牧,再加上要抽出时间背这些方子之后,就更忙了。
他几乎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床,跑步完就出去打草作饲料,上午太阳出来后就去地里忙,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再去一趟山里看看狩猎的陷阱顺带背背药方子,傍晚时分再回家。
仲修远则是揽下了看鸭子和带允儿的活,顺便往家里带些柴和负责早中晚的饭,与家里的家务事。
两人每天连轴转,几乎就没什么时间休息。
日子虽然忙碌,却格外的充实。
傍晚时分,去了一趟山里看了陷阱结果空着手回来的李牧,遇上了正好赶着鸭子回来的仲修远。他一边往旁边躲去,一边用手中捡起的树枝驱赶向着他跑来的鸭子。
那群鸭子长大之后战斗力就更加惊人了!原本它们跑不快的时候,李牧还能逃跑,现在是李牧跑也没用了,厉害的时候能追着李牧跑半个村。
好在李牧硬着头皮和这些鸭子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已经有了拿起树枝驱赶这些鸭子的勇气,比起前辈子,现在也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配合着仲修远把这群鸭子全部关进了笼子后,李牧在院子里洗了手,正准备回家就见徐田和鸿叔站在路口说话。
“……作孽哦作孽,也亏得他们狠得下这个心!”徐田一脸的不喜,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她。
鸿叔脸色也有几分难看,他抱着允儿,冷哼一声,“这种人,迟早得遭报应!”
“鸿叔。”这两人说得有劲,李牧安静地走上前去接过允儿,“你们在说什么?”
夕阳正落下,橘红的阳光落在李牧身上,柔和了他脸上冰冷的棱角。
“还能说什么,还不就说张舒兰她家。”徐田没好气地说道:“张舒兰要嫁孙女了。”
正逗弄着允儿的李牧动作一顿,张舒兰要嫁孙女?
张舒兰那孙女好像才十二三岁吧,还是个没长开的女娃娃,难道他记错了?
看出李牧脸上的疑惑,徐田又道:“你说这是不是作孽?那女娃娃十岁不到才九岁出头的模样,就算是嫁人也太早了些吧!”
九岁?李牧皱眉。
虽说因为如今是战乱的时候,十三十四岁嫁人的女娃娃不少,可是这未免也太早了些。
“而且你知道她嫁给谁吗?”徐田来劲儿了。
李牧自是不知道。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