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冷笑给打断,隰朋斜睨过来眼睛,神色倨傲,“你无官无职,身份可疑,把我齐王宫当做何地?怎么,还想进去一日游不成?”
容樽没能察觉出他话语中夹杂的词汇,只是被怼的有些憋屈。
想他堂堂上神,有哪里去不得了?他齐王宫怎么了,还能比他的蓬莱仙岛更好看的?
高僖虽然也觉得让容樽两人跟去不妥,但仍觉得隰朋说话也太不留情面了一点。更何况昨日他笃定地说过容樽不是几位公子的人,怎么今日就成了身份可疑了?
这人,也太不会当着人家面说话了一点。
高僖有心挽救,笑着对容樽解释道:“先生初来我齐国或许还不知,目前我等君上身体有恙实不便见客,不然已先生之才,老夫一定会代为引荐。”
容樽还在一个人生气,闷闷的没有回话。
今日去不成便不去,等这个讨人厌的武夫走了,他再单独与高僖说说,就不信还没办法了。
他最讨厌这种没文化粗鄙的莽汉了,就算今日隰朋穿了件风格他喜欢的衣服,也还是掩不住那一身的匪气!
容樽自己在心里腹诽完,觉得舒畅了许多,转身带着号钟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却又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说道:“慢着,你这人是没什么用,那个会弹琴的倒可以带上。君上躺的久了,正好听个小曲儿解解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攻美啊,现在只是工作需要暂借了隰朋的身份留在此地,不是原本样貌啊23333
第六章 号钟(3)
看守齐桓公寝殿的守卫见到隰朋前来,的确没有多加为难,行礼后便放凌星未与高僖先进去了。不多时,两人出来,凌星未的眼睛扫向容樽,语气傲然,“你在这儿等着。”又瞥了眼号钟,冷冷道,“你跟我进来。”
守卫对视一眼,一人上前赔笑道:“隰朋大人,公子吩咐过,不允许外人打扰君上……”
凌星未冷峻的目光转来,刺的守卫一激灵,薄唇轻抬,“一个琴师而已,公子若不放心去查便是。”
守卫不敢再质疑隰朋,犹豫的当空,高大的男人已带着号钟大步走了进去。为首的一人给同伴去了个眼色,那人立马快步跑开报信去了。
容樽见大门重新关上,不悦地撇了撇嘴。
他对这位将军的傲慢态度真的是很不满意。
高僖见他神色不悦,安慰道:“容先生莫放在心上,隰朋一介武夫,性子直爽了些,他绝无怠慢先生之意。”
容樽在心里哼了声:果然武将什么的是最无礼了。
高僖又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落寞,看着里面,“君上这段时间受苦了……若是号钟的琴声真的能令他宽慰一二,也是善事。”
齐桓公久病在床,身体已是极为虚弱。传见后,只见一个瘦弱清秀的少年抱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
他抬了抬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号钟垂首答道:“号钟见过君上。”
“你也叫号钟?”齐桓公有些惊讶。
“是。”
齐桓公的眼神软了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混沌的眼中变得宁和,轻声道:“真好。隰朋说你会弹琴,那就,奏一曲吧。”
号钟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是。”
曾经马背上威武豪迈的一代霸主,现已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那年他从孩童的拳脚中将他们救出,今日愿以琴曲还君知遇之恩。
号钟轻轻将古琴置于台案,低垂首,如号角般宏亮的琴音奔涌而来,惊艳一如当年。
……
凌星未静静地站在角落,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推开门,前方的人听到了动静。苍葱的绿荫下,白袍如雪,长发柔黑,容樽缓缓回头,肤色素白,清澈的鹿眸微微眯起,清冷里带着些许慵懒,远远的站着,美的惊心动魄。
凌星未只觉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立在了原地。
容樽的脾气是不好,但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见凌星未顺利将号钟带到了桓公寝边,也算是机缘巧合帮他任务完成了大半,心情又好了许多,自然地冲他微微露出一个温和浅笑。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容神的笑容。曾经天界最傲慢的孔雀神女谁也不放在眼里,却只因容樽的一抹笑,从此对他俯首帖耳。
但此时看着面前男人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无视他存在般的转身走开了,容樽的笑容渐渐的僵在了嘴角……
心里咬牙:武夫什么的,果然是最讨厌的了!
手下见将军对容樽的态度这般冷漠,竟然已经到了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了,心里愈加确定——自家将军一定是跟他有仇,但又碍于高大人的情面不好开口罢了。看着将军脚步如此匆忙,手下不由觉得将军有些可怜,既然他的身份不好出手,那么若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帮他出气的!
凌星未逃也似的冲出王宫,飞奔上马。直到确定周围没有熟悉的人了,这才任由红晕布满自己脸上。他的脑中全是那人刹那回眸的模样,红色又渐渐地往耳垂里蔓延,又遍布了脖子……
直到他浑身都红透了,这才自暴自弃地唾弃自己一下,低骂一声:“操。”
凌星未回到家中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己的婢女和下人围在一起,手中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婢女刚想告罪把猫抱走,被凌星未叫住,把猫要了过来。
下人们惊讶地看着将军亲自给猫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