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和天真。
警探叹了一口气,他转过来,面对科特。
科特因为紧张而加深了呼吸,他把手试探性地放在雷尔诺的手臂上,如同一台新出厂的机器人试探人类的触感。
雷尔诺想起了被自己放走的那台原型机安迪。
安德鲁。科特的小名是安迪吗?机器人安迪比人类安迪更像人类,鉴别人类和机器人到底应该采取哪种判断方式?
科特低下头,把额头抵在雷尔诺的胸前,他深呼吸,像是想熟悉和他人相处的过程。
雷尔诺把手放在科特的背后,搂住他的背。他下了决定,要去接纳他、了解他。他在用自己的未来做赌注,堵上自己的性命,但他无法不去关心这样一个孤独又笨拙的人类。
因为孤独,才会有人制造机器人安迪;因为孤独,才会造就这样的人类安迪。
科特身体上那属于人类的温度热烈得传入雷尔诺的身体,雷尔诺体会科特情绪的方式是那样的娴熟。他知道这个笨拙的男人是可怕的,却也是真诚的:复杂性构成了他们,不同的自我主导下,人们做出不同的选择。
雷尔诺记得,杰森把他弄进福利院的时候对他说过,塑造人类性格和共情强度的不止是基因,也是历程,是爱、温暖、痛苦、仇恨。他现在很想念杰森,想和他聊聊,想和他一起坐在福利院的门廊上。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杰森,他知道杰森会一一回答他,杰森是他的导师,也是他的朋友。如果没有杰森,雷尔诺不会被社会接纳,没有人会因为他帮助过那些孩子和无家可归的人而给予他机会。他想帮助别人,一直以来都想,但他知道人们不会放过他的过去,也不会给予他未来。
雷尔诺对克莱尔说起过很多事,过去的事,但他没有和她提过杰森,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杰森,他一直想保护杰森。他知道那些媒体怎么写杰森,他们咒骂他就像咒骂瘟疫,他们捕风捉影,编造故事,塑造了一个偏执、神经兮兮的疯子。
而他认识的杰森呢?他认识的杰森是个想以温柔的方式改变世界的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很久以前,他这样问杰森。
“我想改变这个世界。”杰森说,“让人们活在阳光下,看得见太阳。”
杰森给了他机会,而他想给科特机会,每个人都能够成为更好的自我。而你只是需要遇到那个给你机会的人。
雷尔诺抚摸科特的身体,从科特的呼吸和动作里,他发觉他非常紧张。此刻他应该怎么做?科特需要的是性还是仅仅一个拥抱?
雷尔诺想起杰森拥抱他时的感觉,那种被足够多的温暖所包围的感觉,他忘不了那种温暖,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被接纳,他对杰森的爱和对克莱尔的爱一样,他们是家人,唯一的家人,不在乎他的过去,愿意给他爱和温暖的家人。
“你一个人住吗?”雷尔诺问。
“不,和里昂。”科特说。
所以你一个人,雷尔诺想。
科特把手放在雷尔诺的肩膀上,轻柔地抚摸他,摩挲着他的皮肤。这试探性的举动让雷尔诺沉浸其中,仿佛他第一次用手指抚摸杰森的脸颊、嘴唇、喉结,久违的心动在雷尔诺的胸膛里传递。
科特像个老实而愚蠢的机器人,他这么做了很久,然后把脸贴在雷尔诺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胸膛和脖子。
雷尔诺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做更多的动作,他只是拥抱着科特,等待科特过来吻他。
科特闻起来有一种让雷尔诺不自在的味道,如同你在饿了很久之后突然闻到了鲜奶调制的奶油味——那种古怪而微妙的动摇感。
科特吻雷尔诺的下唇时,雷尔诺希望他能够吻他的上唇。带着试探性质的吻很快就变得火热,雷尔诺发现自己在配合科特,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是该死的荷尔蒙还是脑子里的程序发生了短路,他想和他做爱,想tuō_guāng他,掰开他的屁股把他压在下面狠狠地操他。
他们在狭窄的床上蠕动着身体,疯狂地接吻,床开始吱呀作响。科特爬到雷尔诺的上方,压住他,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虽然雷尔诺能够扭转局面,但他没有,他放松身体,任凭科特把他压在床上热情地拥吻。科特咬他,吻他,舔他,像个怪物一样在他的身体上探索。他勃起的下体贴着他的,而他们都恨不得赶紧脱掉对方裤子然后疯狂地操起来。
房间里的味道不怎么好,霉味和长期积累的烟味湿答答得钻进鼻子,然而如今汗水的情热味道已经覆盖了一切,性的yù_wàng在狂野得增长。科特发出古怪的呜呜声,因为快感而无所适从,他穿着紧紧束缚着结实大腿的工装裤,坐在雷尔诺的胯部扭动着自己的屁股,他前后摩擦雷尔诺的勃起,喘息溢出嘴唇。他硬得非常厉害,全身都是汗水。
“抽屉里有应该有的东西。”雷尔诺说,他现在停不下来了,这感觉诡异得他害怕,他想操他,想把他按在床上操他饱满的屁股,捏住他结实的大腿撞击他漂亮的屁股,射在他的里面,让他有他的味道和液体。
科特发了狂得去床头柜里翻找安全套和润滑液,他把锁在床头的钱箱撞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床的吱呀声、抽屉的嘎吱声,还有科特搞出的所有巨大动静就像暴雨一样在雷尔诺的心头掀起疯狂的海浪。他捏着科特的屁股,等待科特找到润滑液。科特可能是全穹顶里最致命的生物,却又是最迷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