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不再压抑的想念,企图对着这张一样的脸能传达给爱人。
听着一声比一声低的呢喃,周青听红了眼。
怎么才算爱一个人?没人能给爱下个定义,这东西搁在谁那都是不同质地不同形状的,可本源殊途同归,爱他,怕他伤着怕他过的不舒坦,如果自己的爱带来的是灾难,不用赶也会把自个踹的远远的。
徐世显懂爱吗,他要是懂,怎么能把事情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周青始终无法原谅徐家这帮人,他压根感觉不到徐世显忏悔的诚意。
徐世显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呼吸微弱,双手无力的垂放在两侧,他觉得很累,想就地躺下休息,可所有梦不见爱人的休息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我以为至少今天晚上我们之间的默契是喝酒,而不是听你伤春悲秋的诉衷肠。”
周青曲起手指,将一盅水推到徐世显那侧。
如果有第三人自然会注意到周青苍白的脸,还有为了避免颤抖用力交握的手指。
徐世显一口饮尽皱着眉道:“怎么酒味淡了?”如果他还清醒着会发现刚刚那杯“酒”不仅颜色浑浊还残留了不溶的颗粒物。
“那你喝别的。”
周青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他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是杀人上瘾的心理变态,整颗心都是抖的他没法劝说自己做的是对的。
他不是正义,任何行私刑的行为都不该是正义。
“我有东西要送你。”
徐世显把碍着他的瓶瓶罐罐推开,将一沓厚厚的文件砸在茶几上,然后调转方向推给周青,“我累了,上楼休息会。”
周青目送他上楼,五指狠狠掐着腿弯,掐疼了这才僵硬的起身拿着文件和徐世显用过的小盅回房间。
小盅随着冲水被马桶卷去它该去的地方,周青终于忍不住对着马桶大吐特吐,他恶心的慌,铺天盖地的挫败感快把自己给淹了。
他后悔了,后悔到绝望的想如果自己死了就不用再做任何两难的决定。
文件袋打开厚厚的一摞被他倒在床上,股权让渡,财产赠与……徐世显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尽数给了他,只要周青以周荡的名义签个字,他一辈子可以躺在这些财产里混吃等死富贵一生。
周青把一份份文件扔开,直到看见底下的那个曾被藏在墙后的秘密……
所有跟徐家的利益往来尽数记载,还有避税的海外皮包公司……周青翻了两页不敢再往下看了,徐世显为什么要把这些给他,如果财产是想留给周荡,那关系到徐家安危的材料为什么要交到他手里?
他跟姓徐的,明明是巴不得对方死的关系。
徐世显,是在弥补吗?拿他能给的一切弥补?
周青冲出房间跑到隔壁砸门,“徐世显,你开门!你他妈开门!”
迟迟没有应声,周青拿身体撞门,边撞边冲楼下喊,“都他妈死了吗,来个人,随便来个人给我把门打开。”
没有人,其他人已经被徐世显清走了。周青不知道,徐世显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他已经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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