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琴歌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隐藏着的怒意,秦逸温声劝道:“你身为男子,总不能做王后,只要陛下对你是真心的……”
琴歌笑笑,道:“秦大人,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你来做我的男宠如何?我还可以发誓,绝不娶妻轻贱与你呢!”
“你!”秦逸愤怒打断他的话,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继续说下去……他自己连听一听都无法忍受的事,凭什么劝这少年接受?这少年的武功、才华,还有一身的气概,又有哪里不如他?
只能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迟疑了一下,回身道:“关于你的病,我找到一个古方,等回头配了药给你送来,以前那些药,就……”
他顿了顿,道:“……就别吃了。”
琴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多谢。”
秦逸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他这一眼看穿了一般,浑身难受,胡乱抱了下拳,逃也似得离开。
看着秦逸的身影消失,琴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这大秦,不能再呆下去了……有些事,得加快速度了。
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琴歌又是醉酒又是杀人,还在火场兜了一圈,也乏的厉害,又看了几页书,便撑不住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似有人坐在塌前看了他许久,因为感受不到恶意,琴歌也未曾惊醒,只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日琴歌醒来时,秦钺已经上朝去了,宫里只剩下一群下人。琴歌拒绝了他们准备的早膳,直接要求离宫。那些人似早得了吩咐,并未让他多话,便领他出了宫,还备好马车,送他回了质子府。
一路上,四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还遇上数拨擒拿齐人的差役,大街上早不见了昨日热闹喜庆,行人少的可怜,便是有,也步履匆匆,目光中带着紧张愤怒。
回到质子府,韩朴和余生两个正在用早饭,琴歌直接让人添了碗筷坐下一起吃,韩朴瞪大了眼,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还没给吃饭……秦王也太小气了吧?”
琴歌懒得理他,低头喝粥。
韩朴笑嘻嘻道:“琴歌啊,那个……洞房花烛夜,过得怎么样?”
琴歌一口粥堵在嗓子眼,余生又是拍背又是喂水,好半天琴歌才缓过起来,咬牙道:“韩朴!”
见琴歌动怒,韩朴忙举手做投降状:“可不关我的事儿,全秦都的人都知道,你抢了楚公主的洞房花烛夜……呃,琴、琴歌,轻点……”
琴歌筷子抵在韩朴咽喉上,一字一句道:“可是全秦都,只有你一个人敢在我面前说……说吧,想怎么死?”
韩朴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吭吭哧哧道:“撑……撑死行不行?”
琴歌放下筷子,将餐桌上剩下的一大瓮粥端过来,桌上的菜留了几样余生爱吃的,剩下的全倒进去,馍馍糕点也都泡进去,重重顿到韩朴面前:“吃!”
韩朴看着花花绿绿疙疙瘩瘩的一大瓮,哭丧着脸道:“琴歌……”
琴歌一个眼神飘过来,韩朴迅速将头埋下去:“我吃,我吃……”
琴歌换了筷子,重又坐下,余生将面前的一碟小菜推过来,问道:“心情不好?”
“嗯?”
“平时他嘴欠的时候,”余生道:“你都懒得跟他计较的……”
琴歌嗯了一声,道:“是心情不太好,不过,这张嘴也是该收拾一下了!”
他的确是有些烦躁,昨日之事一出,不管他说的如何潇洒,只怕日后都再难将秦钺单纯的只当成敌人来看,以后行动难免束手束脚——他很不耐烦这一点。
不过,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离开了,以后再见面怕就在战场上了,到了战场,自有战场的规则,只论敌我,不论其他……只管放手杀伐便可。
又问:“院子养的那些鸡怎么样了?”那几只试药的鸡,有一半正常喂养,有一半掺了秦逸给他配的药。
余生道:“还是老样子,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懒洋洋的不爱动。”
琴歌嗯了一声,道:“停了药看看。”
余生应了一声,并未多问。
……
因为秦钺遇刺,全城戒严,城门也封锁了,城里的齐人和与齐人有些瓜葛的,大多被抓进牢里审讯,一时间整个秦都风声鹤唳,琴歌也约束了韩朴两个,不让他们出门。
院子养的那些鸡,先前看不出什么,但一停了药,问题便来了,原先用过药的,时而萎靡时而暴躁,有严重的甚至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韩朴气的当场就要去找秦逸算账,被琴歌拦住了,又喂了几天,那些鸡却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韩朴挠头:“这什么玩意儿?”这药怎么看,都没什么用啊!
琴歌淡淡一笑,道:“让人上瘾的东西。一旦沾上,这辈子就完了。”这世上,有毅力戒掉这东西的人不多,便是你有此毅力,若是对方不需要你去戒,愿意一直提供此药,让你沉迷一世,你还有此决心吗?
韩朴骂娘,琴歌吩咐底下人将鸡带走,又让韩朴将剩下的药收起来,送去南安茶馆,令他们送回南楚。
琴歌三个一连几天不曾出门,到了第四天,却有人找上门来。
照旧是余生自觉远离,琴歌和韩朴会客。来人自称是某个大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