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事,又有谁说的准呢。
这日,阿姐上山采药,留下叶子知照应着药店,正与一老妪称着药草,忽闻后山一道晴天霹雳,叶子知手一抖,药草散了一地,无缘无故地,心口疼得厉害。
老妪慈祥的关心道:“这么年轻的小伙,怎么一道雷就吓成这样,莫不是肾亏了?”
叶子知呵呵两声,道:“谢夫人关心,可是,您没看见我捂着心口吗,您家的肾长在心上啊?!”
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麻利的包好药草,送走老妪,然后脱力般的靠在药柜上,滑坐到地上。
叶子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不祥。
云外九霄,麟照背手而立,白棠站在他身后,道:“君上,这雷来的蹊跷,要去看看吗?”
麟照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淡淡地说:“不必。”
叶子知的预感一向很准,准得可怕。
这一天,阿姐没回来。
那道雷,打在阿姐头上。
叶子知赶到的时候,平时泼辣英气的叶子萋,他的阿姐,已成了一具漆黑焦尸。几米外倒着阿姐的背篓,散了一地的草药,当中有一大把的紫苏叶子。
冰糖紫苏粥,去火清肺,是叶子知从小喝到大的,以前是娘亲煮,后来是阿姐煮,现在,没有人煮。
城郊乔半仙逢人便道:“这是后山有千年狐狸将要渡劫,借了子萋姑娘做替身,所以这雷灾打下来,才应在叶子萋身上。”
众人一片唏嘘,秦安然哭的梨花带雨,叶子知跪在阿姐尸身前,一言不发,安静的可怕。
入葬那天,叶子知在墓前站得笔直,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地埋在手心肉里,扎得生疼,疼得想让人掉眼泪。
可是,不能哭,阿姐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姐,阿姐,你且睁眼看一看,你看一看你阿弟有多坚强······阿姐,你再和我说句话,骂我一句······阿姐,我不能哭,可是,我······好难受······
麟照从后面抱住他,轻轻打开他的手,手心上尽是掐痕。麟照握紧了叶子知的手,无言的安慰。
阿姐的卧房空了,叶子知锁了起来。
当晚在床上,叶子知主动搂住麟照,贴上去,头埋在对方胸膛,低声道:“麟照,我们做吧。”
他在痛苦,在害怕,所以,他需要一些强烈的东西,来冲散它,击溃它。
麟照搂住叶子知的腰,轻易的感知到,对方在微微发抖。
如果可以让你不那么痛苦······
麟照翻身撑在叶子知上方,凝视了片刻,俯身吻了下去。
叶子知习惯性地推了推他,麟照握住叶子知的双手,压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扯开了叶子知的衣襟。
叶子知没再反抗。
灯火闪烁,远方传来更夫的声响。
汗水顺着叶子知白皙的脖项流下来,滴落,渗入床被。
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欢愉。
温暖,依靠,都在这一夜落实。
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一夜的放纵和堕落。
悬崖撒手,抵死缠绵。
☆、青衣道人
“上古时期,天地一片虚无,龙呼气为风,流血成雨,鳞片化作满天星斗,双目化为日月,龙珠化为阴阳六道四象五行……”
集市中,叶子知闻声停下脚步。
他今日独身来自集市本来只是为了买一些祭祀品,不想正好听见一人说了上述那些话,虽然麟照已说过这纯属无稽之谈,但叶子知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去。
这次不是那个所谓的乔半仙,而是一名年轻的青衣道人,长得很是俊俏。
道人在叶子知转身时也看向了他,“这位公子,请随我来一下。”
叶子知惊异,指了指自己,道:“你在叫我?”
道人微笑着点点头,“正是。”
那一刻,无数念头掠过叶子知的大脑,但由于脑洞略大的缘由,只有一个念头留了下来,那就是:我擦,这不会是个人贩子吧!
道人见叶子知不但不跟过来,反而有撒腿就跑的趋势,只好说:“公子,你应知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无稽之谈,不过,关于龙的秘密,我有些话想告之于你。”
“什么话?”听到对方提起龙,叶子知更加警惕了,“为何不在这说?”
“公子真是多疑。”青衣道人笑笑,道,“此处人流众多,行事不便,所以……”
“行事不便?”叶子知后退一步,“你果然想把我骗到偏僻之处来行不轨之事!”
青衣道人头上爆出两道青筋,腹诽道:“你这个被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就不能对社会多一点信任吗!”
然而脸上还是和颜悦色,他和颜悦色的挥了挥袖子,一阵狂风袭卷过来,一时飞沙走石,暗无天日,狂风过后,叶子知与道人已不见了踪影,集市熙熙攘攘,人们继续往往来来,除了对刚刚那莫名其妙的疾风表示一些怪异之外,没有人发现这光天化日里,两个人莫名消失。
某处偏僻小巷里,叶子知哆哆嗦嗦地靠着墙壁,盯着几米外的青衣道人,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风给吹走,能安全着陆也是万幸。
道人走上前来,道:“我是驱魔人。”
并不想吐槽“按照一般情节走向你应该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叶子知已经有些懵了,驱魔人?叶子知忽然想起家里那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