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那只火鸟也不能飞过高塔。”格林德沃耸耸肩,继续写道:
[但是我能触摸到你的皮肤。
它不是皱纹堆叠的脸皮,不是粗糙泛黄的纸张,而是我亲眼目睹过、亲手抚摸过的脸,跨越了一个世纪却能保持白皙与光滑。
或许你会认为我终于脱离理智地发疯,或者仍在不切实际地幻想,在如此漫长的囚犯岁月之后。]
“我也觉得自己在发疯。”格林德沃扯扯嘴角,在新的段落写:
[但是,这一次我能提出具体的证据以反驳你的观点:我确实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热量,以及你手腕处不断跳动的脉搏。那些赤褐色的胡茬也是真实的。唯二奇怪的是,疑似患上白内障的‘你’处在失忆状态。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我想问你“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失败”、“为什么邓布利多没有结束格林德沃的性命”。是因为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吗?
不,你远比我清楚这不会让我醒悟,因为我是理论的实践者,而你不是,哪怕你对此鄙夷、不屑、后悔。
也请你不要拿教科书上的字句来搪塞我。邓布利多——天生的秘密守护者,你曾经的对手不可能对你一无所知,也不可能不知晓自己的本事。你也不例外。那些只是基于“批评格林德沃”的主旨而被喷在纸上的字迹实在太糟糕了——不谈逻辑性,它们甚至有严重的语病。
我盼望能听到你的评论,而这是你曾经的老朋友给阿不思发出的请求。不过,如果你只打算活在邓布利多这个光辉的名字后面,那么就当你从来没有收过这封信吧。那只凤凰张张嘴就能完美地处理你的难题。
总之,作为一位负责任的治疗师,沃尔顿·格里德罗德会努力想办法医治亚历克斯·邓恩的白内障,以及在恢复记忆的方面助他一臂之力。
多年前我们曾宣誓过:“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不可战胜的死亡之主。(2)”尽管我们已经被时光击败,但是我们永远不可能主动向大自然屈服。]
他郑重地签下自己的教名,罕见地没有画三角符号。接着,他用信纸卷起一束被金色丝带绑紧的红褐色头发,掏出打火机,亲眼目睹微带黄光的红色火焰把它们一点点地吞噬。
最后,只有几缕灰烟和一撮黑烬能证明某些东西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 (2)“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不可战胜的死亡之主。”:来自d, h. ”
☆、04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白内障治疗方法并不科学,请各位以辩证态度慎重对待!】
04
囚徒放松的感官捕捉到从耳边传来的信号。他残存的意识被逐渐激醒,追踪声音的来源,直到他的大脑足够清醒,能分辨出音色:
“咄咄咄。”
这应该是暴风雪撞击窗棂的声音吧?可是他为什么听不到朔风的呼啸?尽管任何从高空跌落的冰块都绝对不会使高塔受损。
格林德沃翻过身子,继续睡觉。反正也没有人会过来这块荒凉之地,以唤醒一具行尸走肉。
“咄咄咄。”
这声音还蛮规律的。他不由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利刃似的白光削入他的颅骨,刺穿了他脑内的混沌。触感恢复的他猛然意识到盖在身上的竟然不是冰冷沉重的棉被,而是温暖轻盈的毛布。
他是再一次坠入梦境吗?
或者,是哪个带羽毛的家伙飞越千里之距,终于抵达纽蒙迦德?
“格里格罗德先生?”
这声呼喊把前黑魔王彻底惊醒了。他立刻含糊地回应:“我很快就会出来。”
他从床上蹦起,急匆匆地翻出一套衣服,并且迅速地套上它。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镜子,抓了几把头发后就迈步走向餐厅。
此时,亚历克斯已经端坐在放有两份完整英式早餐的饭桌旁,望向治疗师的眼神里充满了揶揄。
治疗师连忙喊道:“早上好,天使。你实在是太美好了!”
“早安,先生。”亚历克斯说,“不过……这些都是冰箱里的东西。应该没过期吧?”
桌面上的切片面包、覆盆子果酱、热牛奶和煮鸡蛋让前黑魔王的唾液腺格外积极地分泌。“我想没有。”他坐在客人的对面,啃了一口被叉起来的香肠,“食材非常新鲜,况且你厨艺很好。”
“谢谢。”亚历克斯抓起餐刀,挑起碟子上的果酱。
“另外,吃完早饭以后我们就去医院吧?拖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治疗师自嘲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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