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车内的人到底是哪一位重臣?

接着,张游昀眼睛便有些直了。

从车内走下来一位青衣玉面的男子,整个人英气逼人,气派十足,眉宇有一丝孤冷。男人一见到乌丞相,也不笑,也没有谄媚之意,只是目光清清冷冷的扫一眼乌丞相所乘马车的惨样,眉梢便扬起一抹讽刺来。

“你什么意思?”乌丞相瞪他。

“蔡飞屏早说过你,长了一把老骨头,非要坐这么硌人的旧马车自找罪受。多少人劝你你不听,有今日我看你也是活该。”

“贾恩侯,你学那厮什么不好,学了他那张嘴!”乌丞相吹胡子,怒瞪一眼贾赦,却不是真生气。转即,乌丞相便指了指贾赦所乘的马车,“谁像你们,多败家!”

“就愿意,花你钱了?”贾赦挑眉笑问。

乌丞相嫌弃地瞪一眼贾赦,冷哼一声,便道:“扶老夫上马车。”

小厮赶紧扶着。乌丞相一把推开身边的小厮,故作骂道:“说你了么!”

贾赦意会,也不觉得如何,便真过来搀扶乌丞相,请他上了自己的马车,转即他也钻了进去。

马车当即就驶走了。

张游昀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转即有乌丞相家留下来的小厮和自己说话,张游昀才反应过来。

小厮们替他们家丞相谢过张游昀之后,又问了张游昀的姓名,方作罢。

张游昀上了马车之后,便捶一下大腿,怨自己太笨,太自作聪明。不过刚刚瞧贾赦和乌丞相互相斗嘴的情形,这二人的关系该是十分好。他若是能因这次结缘认识了乌丞相,再去结缘贾赦也不无可能。

乌丞相被贾赦送回家之后,便硬留贾赦吃茶,顺便感慨他的马车真是好坐,软软地,跟躺在榻上睡觉一样舒服。

“叫人特制的软垫,你喜欢,我叫人送你一套便是。”贾赦道。

“我还喜欢你那马车,不如也不送我?”

“倒是想送,就怕你不收,你素来不想欠人情的。”贾赦一语戳中了乌丞相的心思。

乌丞相笑着点头,“倒是如此,不愧是恩侯,懂吾心!不过,这马车可是宋奚的,你敢随便送我?”

“我若愿意,宋府都可以送你。”贾赦自信的笑道。

乌丞相竖大拇指给贾赦,“这才多长的日子,你就把宋家的财产弄到手了,佩服之至!”

“说得好像我图他家的财似得,我可没这样的心思,是他自己愿意。”

“这就更厉害了。快别说了,老夫再听下去,难保会嫉妒。”乌丞相重重放下茶杯,忙赶人。

贾赦便起身告辞,转即想起刚刚事儿来,问乌丞相另一辆马车是谁。

“不知道,半路上遇到的一位好心公子。”

贾赦嗤笑,“回头问了那人的身份,叫人捎话告诉我,我替你谢谢他!”真颜太子即将来京,京城从今日起天一黑就开始宵禁,这也是邻家轩早早就上门板的缘故。当然官员们出行,自然是不受宵禁制度的约束。但那个年轻的男子,显然不是巧合路过了。

再说嘱咐过乌丞相后,贾赦便告辞了。

次日,乌丞相就把张游昀的身份报给了贾赦。

贾赦一瞧这人的名讳,便认出来了。因先前他叫人查张游旺的时候,见过张游旺的二哥名字。

“咱们的消息网是不是懈怠了,这张家老二回来了,怎没人告知?”

黑猪愣了下,忙赔罪道:“怪小的们无能。这张家内宅用的人不多,上上下下统共就二十三名下人,个个都十分嘴紧。近来确有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出入张家,因此人没有住在张家,便都以为是和张家有生意来往的人,谁都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张家在外游历的二爷。这个张游昀在外游历了足足齐年,走的时候还是个黑泥鳅,回来后竟变得如此清俊英朗了,也难怪周遭的邻居都不识得他,的确叫人有些分辨不出来。”

“游历了七年,算起来他走的时候才十岁。”贾赦叹道,“这样小的年纪,他家里人会放心?还有他为何不住在张家而住客栈?”

“当年是跟着他亲二叔一起走得,为历练,长见识,学经商之道。至于回来之后为何不住在老宅,小的也不清楚,”

贾赦又问这张家二老爷而今在何处。

黑猪摇头表示不知,“只知道张游昀是自己一人回来的。除非问张游昀本人,恐怕很那探听到张二老爷的下落。”

“张家下人数量也不对,宅子那么大,便就是只做饭打扫,这些人都不够,更别说还有其它诸多的杂务。”贾赦不解道。

“这个事儿小的们刚调查清楚了。张家兄弟的饭食从来都是从状元楼预订,不在家里开火。二十几名下人就自己弄吃的便行了。至于打扫,该是只打扫长住的一两处院落。每隔十天则会有灯笼作坊的下人,过来大清扫一遍,弄弄园子里的花草之类。”黑猪解释道。

贾赦觉得这就更奇怪了。既然这张家兄弟不是生活随便邋遢的人,因何要把宅院内的下人精简到这样的数目。瞧那天张游昀所乘坐的马车,也算是繁复华丽,所以这张家兄弟看似该也不是简朴的人。住大宅子,坐光鲜好看的马车,却在用人上面十分清减,倒像是他们为了死撑面子,便耗不起其它花费,便在背地里拼命地俭省。

贾赦便让黑猪在着手查一下张家的灯笼作坊的账目,看看是否是出于亏空状态。

贾赦随即上门林府,见了张游旺,便给了一块玉佩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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