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就是正,魔就是魔。我捍卫的是我青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浩然正气!我青云门上下尊奉的道!”
鬼厉的杀气倏尔消失了,他静静地看着水月半晌,默然转身离开,修松了一口气。
水月看着鬼厉的背影,几经犹豫还是道:“田不易对我说过,你虽入魔,是被逼无奈,好在并没有杀戮无辜。但若你一日在魔道,一日就是青云的敌人。好自为之,下一次与你动手的,不一定就是我。”
鬼厉的身影没入了夜色中,水月背转了身,面对粼粼洪川仰天闭目,将叹息掩在了胸中,耳边传来脚步声,水月头也不回。
“他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作甚?”
“呵,大地苍穹,既不是你青云的地方,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怎样!”
水月不怒反笑,嘴角微微勾起,倒丝毫没有生气,侧目瞥了一眼满头白发的赫达修,真是生的花容月貌,月华将白发镀成银白,异样的魅惑。
“你不是已经达飞升化境,怎的刚才那么狼狈?即使你有心想让,也不该如此,若不是张小凡及时出手,你已经伤在我手上了,可知道?”
水月的语气似乎缓和了起来,修挑眉,“这么说你是在试探我?”
“哼,你拐走我徒弟,我试探你又如何!不过倒是让我颇失望!”两句不到,水月又讥讽起来。
修哑口无言,一种被噎到的感觉,有苦说不出。
水月奇怪修的安静,看向她,却发现修正看着另一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水月眸光微闪。
“天琊。”
水月慢慢走了过去。
在月光下的天琊……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月华如水。
一袭白衣,一把剑。
水月拔起天琊,并指拂过天琊剑身,冰削的脸上是疼惜,是怀念。
白衣飘飘,墨发飞舞。
月光下,水月的容颜端庄美丽,肤若少女,眼角微不足道的细纹反而让她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寒冰一样的脸也美丽非常。忽而荡剑起式,横扫呼啸而起一阵劲风,叫周围青草都弯下了腰,大树低了头,修抬袖遮眼。
待修手放下之时,潺潺水边,已是剑舞月华,风随剑动,挽剑如花,剑的残影破碎了月光,轻盈的白衣卷起了残叶,水月的剑招不比陆雪琪飘逸,却比陆雪琪多了几分沉稳,一招一式,一板一眼,虚中有实,真真假假,精妙绝伦,单论剑招,青云之内难逢敌手。
片片雪花,在河畔飘落,在白衣翻转腾挪间,吹拂四方,似蝶似羽,月光好像就照在一个人身上,她的眉眼坚毅如冰,她的剑气贯云霄,风月静好,白衣若仙,足不沾尘,脚不踏地,飞至河边,凌空翻转了一圈,直将湍急洪川拦腰横断,江水断流,剑尖挑起的巨浪拍击到对岸一块巨石上,在水月落地收剑的时候,裂成了两半,而后无声破碎。
凝气,收剑,一气呵成。
修的红瞳里映出那个敛剑而立的身影,止不住心中的震撼,江水续流,修还是看着月下抚剑的身影。
水月再度拂过天琊的剑身,“唉~”
轻蹙眉峰,是怜,是爱,天琊无神,对岸的巨石残灰随风而逝,却道是剑神一叹也不外如是了罢。
水月朝着修走了过去,将天琊横到她面前,欲修接过,岂料修呆愣愣的未有反应,水月皱眉,发出一丝一声疑问:“恩?”
修这才反应过来,忙接过天琊,不敢看水月眼睛,低头赫然,竟是看水月看痴了去,水月倒没在意,自顾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
平复好心情的修拿着天琊走到了水月旁边,“对不起。”
水月侧目,“什么对不起?”
“没有保护好天琊,让它成了现在这样。”
“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神兵利器才应该是保护那一方吧。”水月盘腿而坐,掸了掸腿上的衣摆,正视前方水面。“天琊剑断,我已经听敏儿提起过,它自始至终都跟随主人心意,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剑有傲骨,它不屑听到这样的话。”
修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哈,你所言极是。”将天琊又插回土里,修也就地坐下,和水月隔了一丈的距离。
水月冷冷地瞥了修一眼,“重新锻造的天琊,其锋之坚今非昔比,你本事当真不小。”
“可惜,我不能找回天琊的剑心,这样的天琊有形无神,也是无用。前辈,你可知道让天琊苏醒的方法?”
“我不知道。”水月直截了当。
“你莫不是对我有偏见,不肯相告?”
“哼,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骗你作甚!天琊是从我师父手里传下来,我难道还不想它好不成?”
“好,算我失言。”
月色渐深,河风微冷,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北方气候总是较冷一些,不过对于修和水月这等修为高深的人来说,丝毫无碍,只是此刻的安静让修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风吹拂着她们的衣发,水面泛着银光。
“你、”
“你、”
要么一同沉默,要么一起开口,该说是有缘,还有有仇?
修撇了撇嘴,道:“前辈,你先说。”
“哼!你和、那陆雪琪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吗?怎么如今不见她?”
修见水月明明在意还要装作漠然的样子,弯了弯嘴角,不过一瞬又皱起眉头,“我也正想说这事儿,雪琪到小竹峰见你去了,看样子你们是错过了。”
“见我?”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