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离望月台很近的一间竹屋,简简单单的竹椅,竹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陆雪琪目不斜视,径自走到了榻前,盘腿而坐,闭目运起了‘太极玄清道’
日头当空,陆雪琪依旧坐于榻上入定。
竹窗边,忽而落下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有翅膀扑腾的声音,陆雪琪睁开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起身走到了窗边。
飞儿扑腾着收回翅膀,站在窗边,看着走过来的白衣仙子,歪着小脑袋。
陆雪琪伸出手,飞儿跳上了她的手心,放下一片小小的樱色贝壳。
躺在掌心的小小樱贝,色彩柔和,形状美丽,是绵绵青山不会出现的东西。
“这一次她行到了海边吗?”
陆雪琪喃喃自语,一声鸟鸣似是回应,陆雪琪勾着唇角,步入了屋内,梳妆台上,有一个朴素的木盒,陆雪琪含笑打开。
木盒里面有干枯的花朵,有不知什么材质的透明瓶子,里面装着黄色的细沙,有绿草编织的蚱蜢,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物件,如今又多了一片小小的樱贝。
飞儿跳上了肩头,陆雪琪点点飞儿的小脑袋,带着飞儿走到了竹林中,拾起了一片翠绿的竹叶,放在掌心,飞儿跳过去含住,在空中盘旋着。
“辛苦你了,去吧。”
飞儿画了一个圈,翅膀挥动,如流星,似闪电,片刻便消失在了天边。
陆雪琪默默看了一会儿,离开了竹林,绕着后山,避开了所有人,朝着通天峰所在方向走去。
东海^流坡
再一次踏上这波涛汹涌的海岸,修还是感慨着东海的喧嚣,五年时光,修还是那一身红衣,腰间挂着葫芦,腰后别着长鞭。
唯一不同的是,泼墨长发已经及腰。
“该死的玉玑子,竟然躲进了海贼窝。”红唇发出一句牢骚,修面无表情,有白尾缠住了脚踝,修低头看见小狸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修勾起了唇角,眼中有着冷光,“我没生气,他以为躲进了海贼的窝,我就不能把他怎样了吗?敢对焚香谷出言不逊,敢杀焚香谷在外游历的弟子,他就要做好以命抵命的觉悟!”
修在外五年,不断磨砺,结识了不少修真,帮助了许多平民百姓,斩妖除魔,功力因为丹田戾气虽然提升缓慢,但焚香谷的威名却是越来越响,谷中长老见势,几经商议,也不再闭谷自封,相继派出不少年轻弟子外出磨练。
树大自然招风,天音、青云经正魔一战还处在恢复期间,一些魔道妖孽见久居南疆的焚香谷突然在中原地区活跃了起来,自然不会任其发展,年轻弟子不少招了毒手。
修一向护短,睚眦必报,这玉玑子招惹了她就别想有好下场。
玉玑子也不是个蠢货,岂会乖乖等死,见敌不过这风头日盛的焚香谷新秀,往这地势险要,山洞密林众多的东海流坡逃离。
流坡山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群凶残嗜血的海盗盘踞,通道法,有蛮力,东海的商旅,渔船长期遭受迫害。
玉玑子不敢以一人之力对抗赫达修,投靠了海盗,那么多人还怕她不成!
修在流坡海岸边疾行,不过眨眼功夫就发现了一处水寨,这些海盗当真猖狂,也不选处僻静点的水湾安营扎寨,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安家在了往海岸必经的海湾上。
修大致观察了一下,水寨范围广阔,规模巨大,看来这海贼数量还不少,让小狸寻了个地方躲起来,修抽出了矖腾。
远离水寨数十丈之远的修挥动起了矖腾,龙吟声回荡开来,矖腾长鞭呼啸着延伸出去,一下击中了厚实的水寨闸门。
‘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水寨闸门只余破碎的木屑。
水寨内号角响起,密密麻麻的人影从依山而建的水寨中汹涌而出,气势浩荡,震动海岸。
玉玑子与海盗头子走在最前面,片刻便来到了修的面前,隔着一湾浅水,与修对峙。
海盗头子手中拿着一根狼牙棒,上面凶煞之气盈盈,修为比玉玑子高出不少,数以万计的海盗喽啰或多或少都有些修为在身。
一人和万众,鲜明的对比!
海盗头子与玉玑子并排站立,低语几声,打量着前面的红衣女子,眼中有着惊艳,海盗头子笑得邪淫,玉玑子也面容阴狠。
修的目力非凡,海盗头子的表情巨细无遗地落入眼中,她也不见丝毫反应,肃然着一张脸,有风吹着修束着尾端的长发,在她的眼中那海盗头子和玉玑子已经与死尸无异。
海盗头子向前走了一步,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还未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只听得‘噗’的一声。
就在那么一瞬之间,一道诡异的红色长影,从海盗头子脚下钻出,从下而上,生生贯穿了他的身体,破开了头顶,又有熊熊火焰燃起,凶狠的海盗头领甚至还来不及惨叫就化作了灰烬!
一瞬的鲜血飞溅,不少人脸上沾上了热腾腾的血,所有人目瞪口呆,没有任何反应。
待反应过来纷纷看向那燃火的红影,是一条带着倒钩小刺的诡异长鞭,鲜红的鞭身,寒芒点点,是本身的样子,还是鲜血染就!
嗜杀成性的海贼都忍不住心颤,玉玑子浑身颤抖,那对面的红衣女子,勾起了笑容,那诡异的红瞳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玉玑子猛然睁大了双眼,在那不断紧缩的瞳孔中,是红衣一闪,瞬息之间来到了面前,玉玑子还来不及大叫,脖间一凉,感觉自己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