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重逢旧友,又接手一批马匪财物和“劳改”犯人的厉大人,身心愉快地对军方进行了慰问,摸着军方将领略有些粗糙的面皮和胡茬,厉大人表示军人们辛劳为民,值得赞赏,这个劳动保护还要继续加强。
一夜军民和谐鱼水欢。
第95章 三招
越胖子既接手了畜牧这行当的重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就是和副手——原厉家南苑的黄管事一道, 在民众中征集会养牲口的能手。
原来在厉大人车队里照顾牛马的确实有几个家仆老手,可如今这牲口队伍急剧壮大,怎么都忙不过来,要不是厉大人弄了几个方子防疫,又逼着他们也学了一通集中饲养的规程条例, 这几百条牛马怕不早趴下许多。
这也是为何厉大人一见越胖子就急急给人下套的重要缘故,实在是人手欠缺, 分身乏术呀!
如今的狄丘就是一个大工地, 起垄挖沟渠、种地造作坊、修路兼剿匪, 种种事情堆积如山,人人忙得飞起,连半大孩子都忙着上学助工。
为了让女娘们都能脱出身来顶上半边天, 厉大人丧心病狂地将未到上学年龄的娃娃们都搜拢了过来, 办了两个幼儿园,专派壮妇与女娘看管养护,还专门建了几个简易的大食堂, 供农工们一日三餐吃喝——这田间地头和工坊的活实在太重,厉大人下令食堂凭户本成本价供应三餐。
如此一来, 女娘们便不必日日困于家中照顾幼儿, 操心饭食,乡间妇人也无甚么闺阁之训,田间坊间便时时能看到女娘们忙碌赚钱赚工分的身影。
女娘们都出门务农做工了, 狄丘的治安形式微微有所波动,毕竟这世道经过如此战乱,妇孺能活下来的总是少数,光棍汉一多,又吃上了几日饱饭,春一暖花一开,这骚动的光棍心也多了。
厉大人并不禁止以正当手段,正大光明地追求无偶单身女子,可要是敢无耻用强或是耍赖……
无敌城管大队那也是管流氓的!
因城管大队老仲队长日前重新捡回个小儿子,心情愉悦,手下们的鞭子就用得少了些——怕见红冲了喜事,于是管不住jī_jī的赖汉们便多了个去处。
厉大人的坞堡虽还在计划中,但为了安全起见,在狄丘校尉草建的官邸府衙之旁,还是建了个望楼,用上了旧屋拆下来的椽柱,架了足有四层高,底下是四面如网格的空木架,最顶上才是能住哨兵的小小阁间。
老仲队长便充分利用了这高悬的木架,敢有骚动的,扒光了在架子上晾一天,把那点骚情晾干了,就没啥球事咧!
厉大人很是赞许老仲的创造力,但还是觉得这么一排光鸡腊肠挂在府衙门之旁,实在有妨碍观瞻——要知最骚动的几日,这架子楼四面足足挂了七八个!于是特批挂此楼的赖汉子可有一尺长三寸宽的麻布遮身,至于遮脸还是遮jī_jī,悉听尊便。
这些骚情的赖汉竟还是要jī_jī不要脸的多些,绝大多数将那小布条用绳子捆在腰上,勉强挡住丑物,生无可恋地挂在架上供来往人丁观赏。
往来的年轻女娘们往往嘻笑着遮面而过,那些虎狼之年的妇人们可见多识广,很是有些爱事的老娘们聚众围观,每逢大风吹过一阵,便齐齐弯腰低头仰面,哈哈笑着叫好,让那些赖汉悔不当初。
据说竟然还有老妇们搏彩赌斗那些虫儿大小的……
如此有伤风化之事当然让厉大人一禁了之,然而此地娱乐匮乏,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又怎么可能禁而消之?于是高架之旁常有小贩兜售小小一浅箩珍贵的肉食——腊肠,只“搏”不卖,想要哪一根肉肠便指一只架上的光猪,待风起时,一吹布起比大小,定“搏戏”的输赢。
据说这木架在狄丘初建期间立了七八年,期间只有一位挂在架子上的仁兄甚是要脸,将那遮羞布捂在了自家的脸蛋上,君子袒蛋蛋,任大伙参观研究那蔫如虫的羞物,连上头有三个小黑痣都被男女老少们看了个清清楚楚。但不管围观群众如何稀奇,此君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直至傍晚被城管巡防队放下架子,这才掩面狂奔而去。
出于城管的保密条例和某个不可言的命令,这位仁兄究竟是谁,在很长一段日子里都成了“狄丘四大不可解之谜”之一。
直至很久之后有一日,一向神秘的舆控司柴司长在年会上一时饮多,和大伙同去泡了浴,意外被人发现,这位大佬身怀的宝器之上,竟有三颗大伙都好生眼熟的黑痣!
后来,听说柴司长在屋外跪了三夜算盘,只是这等小道消息当事人矢口否认,断然怒斥什么“架上捂脸男”都是无稽之谈!柴大佬是王之阴影,管的是让人想起来后脖颈凉的部门,如何再敢有人怀疑?那“不可解之谜”终于成了人人皆知不可言的秘密。
狄丘初建时期,劳动力如此欠缺,厉大人连妇人们都挖空心思给拉出家门顶上用场,可想而知能剩给畜牧司越司长差遣调用的还能有些什么人——不是老弱便是病残。
好在这一番征集还是弄了几个特长人员来。
其中有一位老汉姓丘,年已五十有七,早年战乱中还缺了一臂,当年是在乡绅地主家牛棚里做活,也没个正经名字,胡乱叫着丘老牛。被蛮胡裹挟了去,因他这手伺弄牛马的好活计,才活到了厉大人万箭灭蛮胡,救出他们这帮苦命人。
他一身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