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第一次听说。”
“柾真是个很特别的孩子呢!——这件事我只对你说啊,老爷子一开始说要收养正道先生的遗子时,我真的以为老爷子脑袋糊涂了。但是,没想到柾还真有一手。我很期待他的将来,等不及能在他手下工作哪!” “……”
一个中年女性出声呼唤宫本。宫本若无其事地把抽到—半的香烟,丢进路过侍者手中的酒杯,抬起单手向贵之道别。
“帮我转告柾,请他早点治好感冒。还有基金会名称的事,也清他多包涵了。”
“我会转告的。”
回到窗边的长椅,应该坐在那里的丽子却不见踪影,换成一对高雅的老夫妇并坐在那里。会不会去化妆室了?贵之拿着酒杯,环视人群,看见一个小个子女性悄然站在墙边。烫出微鬈波浪、没有光泽的黑发,再配上不起眼的藤色套装。虽然品味不差,却也没有格外亮眼的丰采。她的服装总是这个样子。华丽的装扮,大概只有相亲那天穿的长袖和服吧!
从约会时间几乎都是在下班之后、以及她的年龄来考虑,这或许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可能出对自己不甚出色的容貌感到自卑吧?丽子朴素的服装,应该就是自卑心理的具体表现。
“你—定口渴了吧?对不起。刚才被朋友叫住了。”
“不,没关系的。”丽子悄然微笑,接过果汁。她是个不多言的女人。就连续三代政治世家出身的女人而言,她的个性并算狡狡猾精明,这算是唯—的优点。不过相对地,她也是个无趣的女人。
“……那个……”她难得主动开口,贵之温柔地转过头去,问她什么事。如果不努力集中意识的话,脑袋就会马上想到别的事去。会议中也是,他必须花费平常两倍的神经来集中精神才行。歌剧的内容也完全进不到脑梅里。柾被绑架,已经过了二十六个小时了。至今犯人尚未有任何接触。
“呃……请你千万别太勉强自己。”
“勉强?”
丽子的视线—对上贵之,脸颊立刻染上红晕,慌张地别开。虽然已经见好几次面了,可她好象还是无法习惯贵之的美貌。
“我从小就看着父亲工作.所以非常清楚担任重要职位的男性有多么忙碌、疲累。而且,我自己本身也在工作。你几乎每天都约我出来,我非常高兴,但是……”
“我的行为让你觉得困扰吗?”
“不是的!”丽子发出让周遭人忍不住回视的声音,于是整张脸又红了。“我……非常高兴。只是,我想贵之先生可能会觉得疲倦……”
贵之露出微笑。“一看到你的脸,我就觉得疲倦全都不见了。”
我能和这个女人上床吗?一一贵之以冷冷的心情俯视丽子害羞的模样,这么想道。可是,他立刻做出了结论。这是工作。
钟声响起,通知开幕。人群开始鱼贯走回包厢看台。贵之与丽子的包厢门前,站着一名青年。那是个感觉不太习惯穿西装、像是大学生的青年。那张白皙的脸孔,让人联想起歌舞伎的演员。
“请问是四方堂贵之先生吗……?”青年以温婉的关西腔叫住就要经过自己面前的贵之。
“抱歉打扰你。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在找的那只猫……”
“请原谅在下的冒昧。”
阳台上,一个穿着三件式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等在那里。男人的肩幅宽阔,有着堂堂的体格。被领子遮住的喉咙部位,有着一道痉挛般的刀刃伤痕。轮廓极深的五官看起来虽然温和,但是那沉着稳重的举止,反而教人感觉到对方的深不可测。
“敞姓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