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摇头:“我只看到了背影。”听到声音不过一瞬,对方却已经飘然上山,模糊中倒像是一个白袍人拉着一抹黑色身影,这才让他更感困惑,如今的武林中,谁有这份功力?

“啪。”

房间里传来清脆的一声响,却是余喜把勺子掉在了地上,再看他的脸,五颜六色甚是好看,然后归于激动的通红,猛地跳起来冲到陆小凤身边,不顾自己受伤的手,抓着他狂吼:“你见到他了对不对,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我的老天爷呀,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人呢,你怎么没把人留住?快,快带我去见他......”

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胳膊上渐渐渗出血迹的手掌,眸中的光愈发冷凝。

陆小凤把人扒下来,后退几步,免得他再冲上来,他早上已经打了一架,不想再来一次,会死人的。

“阿喜,你认识那个人?”花满楼接住退过来的余喜,让他冷静下来。

余喜这才感觉到手心的刺痛,但并不妨碍他龇牙咧嘴地对着花满楼傻笑:“嘿嘿,楼楼,我终于可以回去了,我等了十几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嘭地一声,一道雪白的影子在房中连闪几下,座位上已经没了西门吹雪的影子。余喜刚站好,就又被拍回来的房门撞向花满楼的怀里,扑在他的肩头上看着后面空荡荡的位置,激动的神情才褪去几分,染上一抹失落和留恋。

“说吧,你知道什么。”陆小凤黑着脸把人从花满楼怀里揪出来,放到座位上坐好。

百怪谷怪老仙虽然在年轻时是武林中的另类,言行举止一向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算得上是亦正亦邪,他交出来的弟子,神神叨叨的是正常,但余喜这种显然不是怪老仙作用的结果。他突然地出现,了解他们所有人,甚至跟西门吹雪有牵扯不断的关系,现在竟然又先于陆小凤知道重熙的存在,不能不让人怀疑。

余喜欲言又止,似乎为难。

“阿喜,那个叫重熙的人,真的是陆兄的父亲吗?”花满楼没有逼迫他全盘托出,只询问他和陆小凤最关心的一件事。

“重熙?”余喜摇头,“我不认识谁是重熙。我说的那个人,应该叫牧天。”

“牧天?”“应该?”盗无和陆小凤同时开口,问的却不一样。盗无心中有君王,君王尚且自言代天牧民,为何此人竟敢取名牧天?而陆小凤不管这些,他只是觉得余喜话里的犹疑才是关键。

余喜被三个人六只眼睛注视着,心慌慌,梗了梗脖子问道:“你们相信有神仙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4

有一天,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赌,因为其余人等或明或暗的帮忙,司空小受终于赢了一把,然后在其余人等的一致要求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变成了两条。

“嗯,年纪轻轻的留什么胡子,就这样挺好,以后别留了!”花家众位哥哥看了之后异口同声——天天留两撇小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七童和一个老头子成亲了。

“哈哈哈哈,秃毛鸡!”司空和余喜这对无良师徒笑了足足三天。

“......”总捕头大人根本没看见,他眼里只有两件事:干正事,喂猴妖。

“......”剑神盯着看了十几秒,冰冻的表情裂了个口子,提溜着还在笑的余小喜心满意足地回万梅山庄。

晚上回房,被所有人取笑了一天的陆大侠抱着自家亲亲求安慰,结果刚蹭了两下脸,嘴巴还没啃上,就被没感觉到胡子的花小七一掌拍开了去:

“陆伯伯,这玩笑开不得!”

......陆!伯!伯!

陆爹路过门外,听儿婿叫他,就想推门进去,结果又听到里面儿婿还在问:“陆伯伯,你别玩了,陆小凤呢,怎么一天不见他?”

一推门,儿纸正蹲在地上抱着儿婿的腿撞脑袋,一副要磕死的架势。

陆爹嘴角抽了抽,赶紧关门退出来,现在的孩子哟,真是什么都能玩儿。

......

第93章 牧天

孔夫子曾说,不语怪力乱神。其实这句话非常值得推敲,不语,不代表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存在。天道无常,红尘滚滚,这世上存在多少奇妙诡谲的事情,没有人能够一言以蔽之,甚至穷极一生都无法解释清楚,一切只在于心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周遭外界如何,只要心志坚定,便不足为虑。

余喜提了个问题难住陆小凤三人,自己也跟他们说不清楚,干脆埋头从纷杂的衣服里扒呀扒,终于扒出一张琥珀色的小骨牌来,上面刻着两个字:牧天。

陆小凤接过骨牌,翻过来一看就愣住了。

骨牌背后刻着一张年轻的人脸小像,与他有六七分相似,却不是他,也不是重熙。

只看寥寥几笔睥睨眉目,不驯唇锋,便知不同。

“这是我从百怪谷的密室找出来的,我之前看过一些里面的书籍,有些是古本,其中一本上写了一句牧天图出,世道更迭,然后我就找到了这个骨牌,至于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问过老头了,老头说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我才出来找你们的。”盗花贼案中,他所言为兰花所迫出谷也是不假,但更重要的理由却是那八个字和一枚骨牌。

事情愈发复杂,即便是陆小凤,他也摸不着头绪。

当了二十年孤儿,现在一个接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冒出来,任谁也无法看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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