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没舍得把袖子抽回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过,谁说闲来无事?他可是刚发现,原来念书是一项这么惬意的工作,尤其看着某人沉浸在自己念书声中的神情,简直享受。
站到山脚下的三个人,抬头望着‘高耸’的一座山,陆小凤觉得自己真的在唐门住够了。
“唐公子,这就是你要带我们来爬的山?”他扫了一眼唐盘,又站到花满楼身边,“花满楼,你猜这座山有多高?”
花满楼不答反问:“这算打赌吗?”
......
陆小凤纳闷——以前怎么不知道花满楼这么好赌呢?
终究,这个赌还是打成了,而且陆大侠直觉就知道,自己这次又要输了。果然,花满楼摇着新换了的雪绢扇面沉稳开口:“此山不过五十丈。”
唐盘惊讶地努力睁大眼睛,也顾不得礼不礼貌了,问花满楼:“这......这是怎么知道的啊?”眼前这座山,却是称不上高山,就是个长满了树的小山包。
“因为风。”
回答的是旁边有气无力的陆小凤,刚刚花满楼嘴角一勾,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献殷勤的机会是献定了。
唐盘看着花满楼的眼神里立马充满了一丝质疑十分崇拜的感情——质疑的是他究竟是不是瞎子,崇拜的是他瞎不瞎都足够厉害。
身后暗卫们兴奋地红着双颊冲陆小凤挥胳膊——加油,看好你哟!
可陆小凤并没有心思关注他们,他刚刚自然注意到了唐盘看花满楼的态度,不知为何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忿。扭头看着已经开始沿着碎石子路登上的花满楼的背影,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唇边笑意渐渐淡去。
......
一座高不过五十丈的小山,还是花费了唐胖子大半天的功夫,等他一屁股坐在山顶上大口喘气的时候,花满楼觉得这整座山都颤了一颤。“唐公子,既然已经爬过山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他递过去自己的扇子,借给他扇风。
陆小凤伸手一捞,扇子已经到了他手里:“我也热得很。”
“陆兄......”花满楼无奈。
陆大侠望天,雪白的扇子摇着,满足地很,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不快情绪,似乎丝毫没影响到他。
“不妨事不妨事。”唐盘喘着气摆手,“花兄的扇子那么干净,别让我弄脏了。”顿了一顿,他又看花满楼,“花兄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行了别装了,有什么话就痛快说,我们俩可没心情陪你晒日头。”陆小凤觉得这人真是太磨叽了,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奇怪,这人明明是唐府的公子,如今唐无庸不在,吩咐他待人接客,也算是看得重,可他却一副小心翼翼亲近人的模样,完全不似主人家的气场,整天低眉顺目围着他们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转,如果不是天性如此,那就是必有所求。
“两位都是聪明人。”唐盘拿袖子擦汗,表情有些尴尬,“是我太自不量力了,竟然还想着能先做个朋友再说。”
花满楼觉得他这话说得甚是怪异:“做了朋友就能予取予求了吗?向朋友开口帮忙,往往是最难的。”尤其是如果这是一件麻烦事,只要能避免,真正是朋友的人,就绝不会牵连对方进来。
唐盘诧异:“可是陆兄和花兄不是吗?江湖上都说,陆小凤有三个好朋友,他之所以能破那么的奇案,就是因为有这些有求必应的朋友。”
......
有三个有求必应神外挂的陆大侠扶额:“你从哪儿听到江湖上是这么传的?”百晓生那个六指儿的,如果是从他那张损嘴儿说出去的,下次见面非得给他把那第六指儿给剁了!
花满楼在唐盘之前开口:“我倒是想知道,那三个好朋友都是谁。”
唐盘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小人书——呐,就是这个,《江湖上那点不得不说的事儿》。
暗卫一号跑过来,殷勤地翻开书,给花满楼找那三个朋友:“少爷,一个是剑神西门吹雪,一个是神偷司空摘星,还有一个是......少爷,是您!”
陆小凤望天——真行,这作者瞎编的功力比百晓生还本事,除了花满楼,那俩每次帮个忙简直跟剁他们块儿肉一样,但凡有个选择,谁想看他们那副贱人样儿!
咦?自己好像每次请花满楼帮忙,似乎都理所当然的,但为什么花满楼也从来二话不说就会帮忙呢?
......
心里一动,眼神熠熠的陆大侠刷地一下扭头去看花满楼,张口想问,却又闭了嘴。花满楼侧过头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陆大侠张着嘴傻笑,小酒窝深得哟,真能醉人了。
唐盘拿回自己的小人书装好——看来这小人书果然是假的,不过看陆兄和花兄,整日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吃住都形影不离,还以为世上当真有这种亲密无间的朋友呢!
暗卫二号装作无意地从他身边滑过,意味深长的眼神送过去——少年,你还年轻,这世上,绝对有这种好的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
花满楼只问了那三个朋友的事,却没再继续问下去,换回原先的话题问还在心碎碎的唐盘:“那现在能说你特意把我们带到这儿的目的了吗?”
唐盘叹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实不相瞒,我是来求二位救命的。”
救命?陆小凤看了花满楼一眼,不错啊,这人还知道自己危在旦夕,被大鬼儿惦记着呢!
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