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圆满结束后,杨氏兄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城,重新住进冀王府。皇上派了上官流云到王府暂住,嘴上说是帮忙,实则是为了监视,杨英俊也懒得理会,实在是为了迁居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空管这些闲事?幸好之前就有过一次迁居的准备,也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相比王妃的忙碌,冀王倒是逍遥自在。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有事没事就围着上官流云打转——完全是花痴病又犯了。
“流云!我带了好东西给你吃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上官流云额上的青筋立刻爆了出来。他不知道这个冀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自己摆明奉旨来监视他,他倒好,天天上赶着来报道。
杨美丽乐颠颠地拿着一包刚从外头买回来的羊肉馍跑来,满脸灿烂的笑,天真的模样似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
上官流云无奈,起身相迎:“王爷。”
“说过很多次了,不必多礼啦。”杨美丽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包,道:“你闻闻,多香啊,我们快趁热吃吧!”
“……”上官流云无奈地拱手:“多谢王爷好意,下官不饿。”
尾随着杨美丽的吴尧同情地看他一眼,虽不知自家王爷缠着他的用意,可他这番做法实在丢脸,那一副曲意讨好的样子,如同纠缠名伶花魁的登徒子。
杨美丽不死心道:“不饿也吃一点嘛,真的很好吃,我排很久队才买到的。”
吴尧在心底反驳:明明是我排的队!
上官流云忍无可忍道:“冀王!你究竟想辱我到何时!?”
“啊?”杨美丽呆住。
上官流云像是终于被惹急了,一张绝色的脸因愤怒而涨红,宛若朝霞下的桃花,愈发的明艳动人。他一步步逼近杨美丽,恶狠狠道:“我知你故意戏弄我,你无非就是想说我是皇上的男宠,可我告诉你,我上官流云行的端坐得正……”
杨美丽呆呆地看着他逼近的脸,脚下踉跄着后退,最后被逼到角落。上官流云在那边激动地说着什么她完全听不见,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的声音。
上官流云说得口干舌燥,却见冀王两眼发直地盯着他,那眼神让他大怒:“冀王,你休要欺人太甚!”
吴尧忽然闪身插入他们之间,冷冷地看着他,道:“上官大人,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上官流云看了吴尧一眼,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才稍微恢复了点理智,他愤愤地一甩袖,道:“下官身体不适,不奉陪了,二位请便。”
就这么被赶出来了,杨美丽哀怨地看着“迎客居”的院落拱门,叹了口气。
吴尧一脸无奈道:“王爷为何要戏弄他?”
杨美丽大呼冤枉:“我才没有戏弄他!为嘛你们都觉得我在戏弄他?我只是想跟他做个朋友,难道不行吗?”
“……”看他满脸委屈,吴尧斟酌了下,道:“可他是皇上的人。”
杨美丽扁扁嘴:“这我知道……”
她那沮丧的模样像极了无辜的小狗,吴尧忍俊不禁,克制住想要摸她脑袋的冲动,柔声道:“王爷,羊肉馍该冷了。”
“啊!是了!”杨美丽打开纸包,拿出一块递给吴尧:“给。”
她的举止如此自然,吴尧反而愣了一下:“属下不饿,王爷还是留着与王妃……”
“才不分给他呢!”杨美丽硬是把羊肉馍塞吴尧手里,笑眯眯道:“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吃吧!嗯……去你屋里怎样?那里人少。”
吴尧对着她那双忽闪忽闪的桃花眼,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是。”
这些日子杨英俊可忙坏了,冀王要离开京师的消息一传出,首先要面对的危机就是王府开的广源钱庄面临挤兑现象。幸好早前已经把位于北方其他城市的产业变卖了,不然这资金恐怕还周转不来。可是如果不尽早找个财雄势大的人接掌钱庄,王府恐怕就要破产了。所以这两天他带着王管家四处奔走,与京城内的达官显贵频频接触,就是为了尽快将钱庄脱手。可那些个老奸巨猾的人明知皇上命冀王府上下五天之内离开京师,便故意压杨英俊的价。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杨英俊跟王管家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将王府产业公开拍卖。
“什么?”皇上吃惊道:“公开竞拍?”
上官流云道:“是的,这个消息已经在整个京城传开了。”
皇上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笑了:“如此古灵精怪的主意,想必是冀王妃出的吧?”
上官流云道:“皇上圣明。皇上下旨要王府上下十天之内离开京师,所以这段时间冀王府可忙坏了,尤其是冀王妃。可以说王府内外的事务,皆由王妃一人操持独揽。微臣入住王府这两日,几乎未曾与王妃碰面。”
皇上微蹙眉尖,不悦道:“冀王做什么去了?为何事事要王妃一人操持?要她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
上官流云轻蔑道:“冀王日日在王府吃喝玩乐,对别的事一概不理。”
皇上眯起眼,沉吟半晌,道:“你说……这会是冀王的阴谋吗?”
上官流云一惊:“皇上何出此言?”
“按理说,上次凤华门血洗王爷殿,冀王该料到他们的目的是通敌密函才对,可这么多日了,冀王既没有去查看密函的位置,也没有再以密函的名义威胁太后,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上官流云道:“回皇上,微臣私底下打探过,王府里的下人说,王爷似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