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帝挑了下眉:“皇叔与这位十六公主相熟?”
肃王忙道:“只是见过一两次,这位公主扮作平民混入过雁城。”
【以她的性格,怕是要委屈元元了。】
元清帝扶额,心中嘀咕,只怕在你心里没人能配得上我吧,换谁都能挑出一堆毛病来,无奈道:“我怀疑她或许也跟皇后他们一样是穿越者,若是如此,皇叔不必担心,她若愿意投诚,便待她像梁才人夏婵一般,若不愿,便叫邵岩送她离开。”
只是后续要麻烦些,若她跟皇后几人一样是在原身死后才穿来的,驱逐了她,原身便也死了,公主刚来便出事,不好向匈奴交代,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不急,等具体见了人再说。
肃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是非常满意,但也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轻轻颔了颔首:“也罢。”
【十六公主虽性情不善,容貌却极盛,若元元被她迷惑可该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多提醒着些……】
元清帝无言,他到底哪里给皇叔错觉让他觉得他喜爱美色了?他明明,明明……
算了,处男这个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还是不提了,他如今都怕被皇叔不慎探脉了,皇叔当初跟松真人学得功夫还真不是白练的。
两人接着又就近来发生的事聊了一会儿,酒最终没有喝成,肃王以还要回大营训练挡了,他是将军需以身作则。
等肃王离去,元清帝坐在亭中久久没有起身,面对皇叔他看似淡然,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尤其皇叔越为他着想,他心中的愧疚就越多,还有说不出的躁郁烦闷,对自己也对皇叔。
一时觉得自己如果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一时又觉得不知道的话对皇叔太不公平。
一时为自己委屈,是皇叔自己什么都不说甘愿这样做的,他只是为了不暴露听心之术才不戳破而已,怪不得他,也算不上是利用,一时又为皇叔委屈,做了这么多却从不邀功,而且是为了不给他带来烦恼才不说,还被他自私利诱,而且是他自己通过心声发现的,更怪不得皇叔。
思绪纷纷,越想越乱,最后烦躁地端起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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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的事发酵的很快,从七月底到八月初,民间关于时报的讨论越来越热烈。
上了报纸的官员,尤其工部尚书,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瞧得其他各部尚书心中忿忿,暗下决心也要做出些事来扬名。
展示学识的版块更是受欢迎,那些被选中印上去的诗词文章,很快在文人圈中闻名,连带作者一起被全国所知,这些人有像伍学正这般考举不得志的,也有翰林院中碌碌蹉跎的,报纸的出现仿佛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展示才能的新途径。
没有上报的自然长吁短叹,自负才能不输的立刻就按着上面所述来投稿了,一时翰林学士案头堆满了来投的稿件。
因为是第一期,所以并没有放出太超前的知识,只提了几个简单的小常识,等慢慢慢慢加深了人们的信任,等他们对报纸上科普的学识深信不疑时,再逐一放出来。
而黄大的例子,更是引得不少百姓眼红,明明都是一同卖力气求生的,一夜之间暴富不说,还得到了圣人的亲笔奖赏,在圣人面前挂了名号,光宗耀祖,叫人如何不羡慕不嫉妒。
一时间民间兴起了一股发明创造热潮,毕竟这种事堪比中彩票,说不得哪日造出什么圣人看得上的东西来,便能一夜暴富了。
报纸第一期的火爆,让元清帝加紧了对记者们的约束,对培养起去各省驻扎的记者要求也更严格了几分。
这期间,唯一能与报纸热度抗衡的,便是八月八在芙蓉园演出的白蛇传了。
因着前期宣传,到了表演那日,简直人山人海,几乎全长安城有空闲的百姓都来了。
幸好宋杰早早做好了准备,修建出来的新戏台借鉴角斗场,修成了阶梯状,呈弧形围绕着舞台,坐的紧密一些,能容纳万人。
这还是因为时间关系,只修了四阶,之后等有空闲,还能再修缮。
宋杰编撰出来的白蛇传,借鉴他看过的电视剧,台词便如正常说话,并不晦涩,连唱出来的词,也都一听便懂,有些他不记得的,便由这些梨园艺人按照他描述的情节填词作曲,填补了所有空缺,对里头的一些称呼,也都改成了符合大魏的。
这种简单的唱词,毫无难度的唱腔,是个百姓都能哼唱几句,顿时火遍了整个长安城。
到了街上,几乎随处都能听到白蛇传中的唱词,甚至有些聪明的店家,直接给自家的商品改了名字,什么白娘子炊饼,法海雄黄酒……或者直接借用里头的唱词来用。
瓦舍酒楼里的艺人们,也给那些错过演出的,唱起了白蛇传的故事,勾栏中更不必细说,直接叫女妓们仿演了起来。
百姓们不像上层还要矜持身份只学妆容,女子直接学起了白娘子或小青的发式装扮来,如今走在街上,时不时便能看到穿着霜色或青色裙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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