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任天耀没听清楚,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嗯,吐司要去皮。
“我说,你们昨晚上床了?”见一楼没人,任天光乾脆毫不掩饰地道。
任天耀微微一愣,依旧没回头,忽然举起那罐花生酱,扬唇一笑:“吵到你了?”
不晓得端喜欢什麽口味的?巧克力、椰子、奶酥、草莓、花生?
该不会这些他都不爱吃吧?
“还好啦。”如果黑眼圈也会申诉,那任天光的鼻子应该会变长。
偌大的一楼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兄弟两人,任天耀忙著做早餐献给亲密爱人,不说话专注得可以,任天光忍不住开了电视机,让些许声音传出显得热闹一点。
“阿光。”
“嗄?”
“你还记得我很久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人吗?”任天耀谜样地笑笑。
任天光闻言开始左思右想,电视从广告跳回某综艺节目重播时,他忽然记起来。
“就是你把外套送给他的那个?”
任天耀点头,取下一个洁白的马克杯,准备倒八分满的鲜奶进去。
“我已经,得到他了。”任天耀看著乳白的牛奶在阳光下倾泄而入杯子,笑得既满足又得意,彷佛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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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的艳阳立刻照进来,刺得我只好又翻过去把被子拉上。
怪了……我的床不是离窗子挺远的?什麽时候床移位我都不知道?
“真像孩子。”头上传来某人的取笑,然後薄薄的棉被又让人扯走,满室的光亮根本无法继续安稳入睡,我坐起来,看看是哪个人胆子这麽大吵我睡觉!
“亲爱的,早。”
“耀?”
唔……床,不是我的;窗户,不是我家那大片的;被子……嗯嗯,不是我从以前到现在用习惯的那条……不过盖起来倒挺好睡的……
而且我们家,没有一个人像他长这麽高的……
“干麻叫我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才几点?”我不满地挥拳过去。(嫁谜音:已经十点多了……)
“唔。”耀装作被我打伤退了几步,若不是真的太夸张,说不定我还会起一些恻隐之心。
开玩笑,我又不是古代什麽武林盟主,你一付快吐血的样子做什麽?
我鼓著腮帮子把桌上显然就是要给我的牛奶拿来喝,背过身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亲爱的,不要生气了。”耀像小狗一样涎上来,把我靠在他身上半躺。
“走开,我有起床气。”我一口气把牛奶灌完半杯,说出违心之论。
起床气我的确是有,只要睡不饱就会很烦躁,记得每次若是睡过头迟到了,老爸老妈都会自动打电话去学校帮我请病假,因为若是来叫我我会整天顶著张臭到不行的脸,然後在上课时继续补眠。
不过,好吧,对这个人,就是烦不起来。
耀想当然不会乖乖放开我,他两手环在我腹部,担心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当我孕妇?
我横他一眼,凉凉回道:“除了腰比较酸,其他还好。”
这是实话,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身体的接受度这麽高。
耀一听,手马上开始动作起来,不过倒是挺安分,没捞过界钻进我衣服里。(嫁奸笑:莫非是你在期待?)
“你完全好了吗?”
“大概吧。”
我伸手向後摸他的额头,温度的确恢复正常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比医生还厉害,「陪睡」一晚就能让他痊愈。
“那等会就上线吧。”
“好。”耀用他的鼻子在我颈间摩挲。
“哈姆……”打了个哈欠,我推开他下床,准备去盥洗一番。
中途脚是有点小无力,趔趄了一下。
耀火速冲过来扶我,还大有想陪我进浴室的打算。
勉强将他打发回床上,进了浴室关好门,我才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把耀的房间走熟了,俨然还有一派反客为主的样子。
不由得小小地自嘲一下。
瓷砖地板上,凌晨四点多那时我和耀冲洗身体留下的水渍还没完全乾,想起早些发生的事情,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这麽爱上他了吗?
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洗手台的小架子上,比昨晚看到时已经多了一组牙膏牙刷,旁边还搁著淡蓝色格子的全新毛巾。
开了一个小缝打探外面那个随便拿本杂志来翻的人,难免有些脸红,毫无理由的,我浅浅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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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可以这样,我到疾光的房间上线,耀用他房间里自己那台,可不晓得他们兄弟俩在坚持什麽,硬是开始了搬运的工程。
基本上蔚蓝游戏机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早期的全身型类胶囊机种,从头盔耳机到椅子扶手样样具备,第二种就是後期推出,强调轻薄短小不碍空间,只有零散的机体,必须各买各的搭配起来才行。
我家和耀他们家五个人都是以年计算的老玩家了,自然是用大台的那种。
耀和疾光合力在搬机器的时候,我则与他们的堂妹任天瑜在一楼客厅看电视。
不晓得耀的父亲去哪了,也没看见路姨。
“欸,那个……”任天瑜头总是低低的,我实在很怀疑她这样真的看得到电视播什麽?
“嗯?”从昨晚和耀真正「在一起」後,我突然有种荒谬的认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看著任天瑜,我莫名其妙产生了些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