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岩在一楼大厅等了半天也不见沈韶下来,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没看懂自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越想越觉得此人太蠢。
柜台小姐是认识他的,私底下也听说过他与自家大老板的关系,便主动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助。阮岩摇摇头表示不用,神色有些冷凝。
柜台回去后想了想,还是悄悄告诉了经理。于是很快,楼骁那边就接到了电话。张家的宴会其实已经结束,但楼骁此刻却被张老爷子拖着离不开身。
老爷子没退休之前就是管商务的,到了江市后没少听说楼骁的名字,这回见了面两人就聊了起来,哪知越聊越起兴,颇有点忘年交的意味。
接完赵涵逸的电话,楼骁直接给阮岩打过去,哪知接的人是张导,不由皱了皱眉,又给赵涵逸回过去说:“你直接叫人把他送去江湾别墅。”
赵涵逸连连点头称是,却没想一回头,大厅里根本找不到人。
阮岩在看见陆濯清离开时,心中便觉不妙,匆匆便上了电梯。在三楼找了一圈,没见着沈韶也没见着尸体,心下倒有些安定。胡乱问了几个人,终于有一位服务员表示,看见人乘电梯离开了。
阮岩一阵沉默,上下折腾一圈,脸色实在说不上有多好看,服务员见状忙小心翼翼的走了。
回到一楼大厅,阮岩一眼就见着了人。沈韶腰上围着外套,堪堪遮住腰部以下,裤脚有些潮湿。此刻他弯腰捧腹,一脸欲求不满、痛不欲生的表情,身旁还围着几名服务员关切问候。
看见阮岩时他顿时眼睛一亮,站起身拼命挥手。忽然又想起什么,忙挥手把服务员都赶走,一瘸一拐的挪到阮岩身边,抱怨道:“你不是说在一楼大厅么,刚才跑去哪儿了?”
“上去找你了。”阮岩不动声色的回道。
“哦,你是看见姓陆的了吧?我运了会儿气,耽误了一阵时间。”说完又咬牙抱怨:“这tm什么药啊效果这么好?搁以前我运几圈气就好了,这次不怎么回事,根本没什么用。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下的,千万别叫我逮着。对了,你叫的医生呢?”
阮岩一怔,沈韶顿时哀嚎:“你不会忘了吧,早知道刚才就让服务员帮忙叫了。”
阮岩轻咳一声,忽然见柜台不远处一个人正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忙对沈韶道:“你先等着。”
说完便朝那人走去,那人见他过来忙放下手机,神色有些尴尬,微鞠一躬道:“阮先生您好,楼总叫我安排人送您回江湾别墅,您看……”
这人正是刚才与楼骁通电话的铂锐总经理赵涵逸,见他是楼骁的人,阮岩皱了皱眉,最终依旧说:“能麻烦你帮忙找个医生吗?或者打下120?”
“但楼总……”赵涵逸有些犹豫。
“我会跟他说的。”阮岩直接打断。
赵涵逸顿时松了口气,又有些恭敬的说:“那我马上替您安排,另外,需不需要安排个房间让您那位朋友休息一会儿?”
阮岩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补充:“医生要快。”
“怎么样?”见阮岩回来,沈韶忙眼巴巴的问。
“一会儿就来。”阮岩扫他一眼,又问:“刚才听到什么了?”
沈韶顿时松了口气,随后靠近小声回道:“姓陆的在跟他爸通话,好像是楼骁手上有个戒指很不一般,他们陆家想抢了,不过那戒指护主,据说已经认楼骁为主了,但听姓陆的的意思,他已经找到了夺戒指的办法,但需要让他父亲去请他们家的陆羽老祖帮个忙。”
陆羽?原来她也在此事中插手了,看来她前世死在自己手中并不冤枉。阮岩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便消失,接着又问:“还有呢?”
“就没了啊。”沈韶回道。
“真的?”阮岩双眼微眯,眼神是少有的凌厉:“这么长时间就说了这么点内容?”
沈韶似乎竟感到一阵压力,明明对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罢了。随后又想到那件事早晚要告诉阮岩,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啊,我又想到一件,姓陆的还说你好像是什么天生灵骨,可以炼器什么的……”
阮岩眼中瞬间寒芒大盛,又想起前世断腿之痛,囚禁之恨,神色间杀意毕现。
“咳咳,冷静冷静,他就是说说而已。”沈韶见状连忙安抚,事实上他还保留很多信息没说出来。比如那戒指其实是苍云古戒,乃隐流之主的象征,认主后不仅护主,且只有戒指主人死了才能脱落;又比如陆濯清说那戒指不会伤害阮岩;再比如,陆濯清已经打算利用阮岩取下古戒。
至于为什么不说这些,他自然也有私心。沈家在修界已经落没太久,如今只有他与老祖是修士,其他沈家子弟皆无资质。为保存势力他们不得已开始在俗世寻求发展,也希望能找到一些资质不错的人,壮大沈家。但如今老祖寿元将至,若此次闭关突破再度失败,恐怕便只有十几年的寿元。一旦老祖陨落,沈家必然会被瓜分。
至于沈家在俗世的势力,在众多修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一个还没筑基的修士,又如何能力挽狂澜?但苍云古戒,它或许会是沈家的转机。沈韶曾听他家老祖说过,如今蓝星的修真势力九成都是由隐流传下,苍云古戒便是隐流之主的象征。
不过古戒早在五千多年前就已失踪,而隐流后来又因内斗分裂,形成了后来的栖隐、玄隐、灵隐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