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眼尖的看到,那斗笠下的面容竟然还贴上了胡子?

看起来感觉有些好笑,但更加让人感到窝心,贾琮没有多想,便上了这辆马车。

徒睻打量了一下他没精神爱困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你之前也办过差,那时候不是也要早起吗?也没见你这个样子。”

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这怎么一样,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是临时的,只要忍耐一段时间,之后自然就能恢复正常的作息了。

现在却是不一样,只要一想起我这一辈子都要起这么早,便感觉一点精神都没了。”

徒睻忍笑拍了拍少年头上的乌纱帽,状似安慰的说道,“不要那么悲观嘛,你现在每天都要早起是因为要伴驾,等哪日转到了六部,除了大朝日,平时就可以多睡一个时辰了。”

伸出爪子打掉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简直是在幸灾乐祸,生物钟形成后变来变去更难受好不好?三日便是一次大朝会,睡两天早起一天,倒是规律的很,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能适应!

撇了撇嘴角,现出个调皮的笑容,“过些日子我谋个外放的差事,那才叫真的舒服呢。”天高皇帝远的自己做老太,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只是想想都能嗅到幸福的味道。

徒睻被少年的话给噎了一下,看着他憧憬得意的样子,嘴上没反驳,心里却是在发狠。

他作为皇弟无圣命不能随意出京,琮哥儿自然也要随他才好,外放什么的还是只想想就可以了。

冷哼了一声,手指在少年的脸上狠狠揉搓了两下,又赶在对方发怒之前及时收手,“我看你还是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天还没亮呢,就开始做起梦来了?”鄙视完了,又转移话题“  你前些日子会试殿试的文章都已经到了皇兄那里,今天他很可能会问你一些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贾琮对他的话很是不服气,正是天没亮做起梦来才准呢,很想狠狠的嗤笑回去,但是看着眼前人有些发沉的脸色,自动自发的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按了回去。

哼,现在不许说,难道他还能挡着他暗中谋划吗?!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自从在试卷上写出那些东西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些什么,所以这些日子在家里除了应酬外,又将那些方案和思路仔细整理了一下,即使皇帝问起来,他也不怕什么。

徒睻看他一脸自信的模样,忍不住又掐了掐他的脸颊,却被他斜斜飞过来的潋滟的眼神给电的不行,很想将人抓过来狠狠的亲一顿,但现在却实在不是时候。

今天是大朝日,又是少年第一次上朝,如果他敢乱来,估计能被记恨一辈子,以少年的小心眼,以后自己再想占占便宜可就难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心有不甘,不能动嘴那就只能动手了,在少年略有些得意的目光中,直接伸出了两只魔爪,将他头上的纱帽摘了下来,用力的在他的头发上揉搓了两下。

哎,这么柔软顺滑的头发,偏要梳成发髻带上纱帽,真是太可惜了!

低头看到少年正睁大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瞪着自己,感觉比刚刚精神了很多,心里略感满意,不紧不慢的从袖口中取了只碧绿清透的竹节簪子出来,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问道,“喜欢吗?我特意选了料子让人做的。”

贾琮看了看簪子,是玉石,“我还以为是玻璃的呢?”

听了这话,徒睻有些不屑,如果他不知道玻璃的成本,那么也不介意选了玻璃制品给少年,但既然知道了再送,便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上次那种做出来之后让他挑一些家里去玩儿便算了,特意送出的礼物用玻璃来做?徒睻感觉自己绝对拉不下那个脸。

......

今日正巧是大朝日,京官四品以上实职如无圣旨特批都要参加,否则便是大不敬。

贾琮的官职虽然不够,但因为特殊,所以也有了列席的资格。

因为上皇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这些日子有些抽风,所以现在朝堂上正为了是否要放出四王爷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下面的臣子分成了几派,有人要放,有人坚决不同意,有人中间和稀泥,还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不停的上折子督请皇帝立太子......

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三日一次的早朝简直成了菜市场,衣冠楚楚的文武大臣吵起架来竟然连泼妇都不如,吵到激动处,不但会直接上拳头,甚至连撒泼打滚的招数都用上了。

真是让第一次上朝见此场面的贾琮感觉大开眼界!

新奇之后,却又感觉很奇怪,悄悄抬眼看了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一眼,明明是面瘫脸,但贾琮却从里面看出了无聊,还有那时不时的说出的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怎么总有一种架桥拨火看戏不怕台高的感觉呢?

悄悄的又抬头盯了盯上面帝王冷硬的面庞,难道朝堂之上又要来一次大清洗了吗?

看了看吵得不可开交的几波人,这些人还真是不长记性,这才多长时间,难道就忘了陛下登基之初连接徒睻所搞的那次抄家活动了吗?竟然这么快的又闹了起来,还真是功名利禄蒙人心智!

上皇这几年也是当够了吉祥物了吧?

当时心灰意冷之下禅位,但是权利并没有干脆利落的全交出来,虽然表面上退居幕后,但是朝堂上的老臣还是更愿意听他的话。

如果不是当年新帝颇有手段而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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