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决赛的对手果然是小黑子他们啊……虽然知道他们进步很多,但是知道他们居然打败了小赤司我还是吓到了,看来我们这边也得要卯足全力了呢──」
看着黄濑傻笑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那家伙肯定又背地里吃了不知道多少药,打了多少针,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站在这里。一如往常地傻笑着。
怒火就那样汹涌地涌了上来。
「出去。」冷声喝道。
「欸?」
「我说出去,你没听到吗!」
像是怕他没听清楚,又再度重复了一次。
「我昨天不是说过了,以后所有、全部,无论是练习还比赛你都不用来了!」
「出˙去。」靛青色的眼睛,冷冷,狠狠地瞪着黄濑。
黄濑死死咬着下唇,无论青峰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面对黄濑沉默的顽强抵抗,青峰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是怎么搞的?我不是说过别让正式成员进来吗?别让我亲自赶人。」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
「那个…黄濑学长……不好意思……」学弟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歉疚地低着头,谁也不敢当先伸手的那一个。
「不用。不为难你们。」黄濑举起了手打断了他们。
脚步还有些蹒跚,他亲自走到了青峰大辉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青峰。」直接质问他。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我不要一个伤兵来拖我后脚。」
「是要把我逐出球队吗?」
「如果你愿意安分的话,板凳深处有你的位置。」
「少开玩笑了!」黄濑立刻咆哮起来,「少看不起人了!」
「你以为我当初是为什么,为了谁才来了桐皇啊!」他高声地吼着,声音静静地回荡在诺大的体育馆中。
那个总是对所有人,笑mī_mī,十分温和的黄濑,居然这样暴怒爆吼。
而且对象是青峰大辉。
「现在你一句话就要我走!当我什么东西啊!随便挥之则来,呼之即去的东西吗?!」扬着脸,直接对上了青峰。那表情,说有多愤怒就有多愤怒。
面对黄濑破天荒的抓狂暴怒,青峰只深深吸了口气,「你说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好。」他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不需要你。”」他冷冷地说着。
「”我青峰大辉,已经不需要黄濑凉太了。”」
一句一句。
「──你可以走了。」
重重地打在他身上。
黄濑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唰白。
谁也没想到青峰居然会说出这么伤人,伤人到这种程度的话,所有人也都目瞪口呆,完全反应不过来。
青峰就那样看着他,原以为眼泪会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掉出。掉个不停。
但是黄濑却只是那样愣怔怔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混账!」他整个人爆发了。
黄濑整个人扑上前去死揪住青峰的衣领,扬手就给他一拳──「说那什么话!自我中心也要有个限度啊你混蛋!」
两人瞬间在地上扭成一团。黄濑是真的发狠在揍他。
「黄濑!」「小黄!」「黄濑学长!」
桐皇的两大王牌居然扭打了起来。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体育馆像炸开的油锅一样。
「叫我来就来!叫我走就走!你当我什么了!你当我什么了!」
拳头毫不客气的落下。他是来真的。
「闹够了没啊你!」
青峰的力气很大,但黄濑抓狂起来也不输他。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根本没人敢上前阻止他们。
「我可是付出了一切!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来!就算是小青峰也没有剥夺的权利!」
怒吼混杂着眼泪,黄濑嘶声力竭地吼着。分不清楚是在哭还是在吼。
青峰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他,用力地把他摁在地板上,摁得他动弹不能,黄濑就那样狠瞪着自己,泪水就从那样大瞪着眼中缓缓地流了下来。
「……你说你要打球,好。请问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还能做些什么?」青峰冷声斥喝着,「就凭你这半残的脚,别笑死人了!──这可是冠军赛!对所有三年级生来说是高中生涯最后一场的比赛!我们好不容易才到这来!结果却要被你的任性拖累吗!」
「──现在的你,只会拖我们的后腿。」
青峰放开了手。
黄濑不再挣扎。
只是躺在地上,怔怔地掉着泪。
那样的表情不忍再多看,索性别过脸去。
「我……」
就在青峰要离开之际,黄濑低声地开口了。
「我……只是想打球……只是想上场……和大家努力到最后……」眼泪止不住潸然而下。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只会拖累所有人……可是我还是想要任性……」
「──因为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场球赛了啊。」哑着声音,他颤抖地、痛苦地道。
「即使现在开刀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我的脚也永远回不去了。」黄濑颤抖着,嘶声裂肺地。
「──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场比赛了啊!这是我人生最后一次打球了啊!」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喜欢篮球吗──我也是──非常的──喜欢啊。」终于,他摀住脸,痛哭失声,再也说不下去。
所有少年的时光,单纯的回忆,通通都毫不保留的都在这球场上了啊!
他在这里交到了最好的朋友,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