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枕头下拿出那把刀,把袖子卷到手腕处,不忍看自己的手,心一横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我把伤口贴上她的唇,血是流到她唇上,但是因为她的嘴巴不张开,血液往旁边流,我一看急了,这是在浪费我的鲜血不是吗。

我自己吸了一口血,握住她的下巴打开她的嘴唇把血喂到她口中,她淡粉的双唇上沾上了鲜红的血,这一画面诡异地叫我毛骨悚然。

我看自己的手腕,那血还是不停地流,不管了,有多少喂多少,喂了几口以后那血还没止住,我心想完蛋了割到血脉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圣母投胎,就因为不忍心看她昏睡的模样,割了手腕亲自喂她喝血还善后替她擦干脸上的血迹,我用手指扯她的脸颊作为报复,说:“快点好起来,免得让我良心不安。”

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把头扭到另外一边。

我继续拧她另外一边的脸颊,说:“现在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别忘记你喝的是我的血,下次不许再教训我,知道没有?”

继续拧继续拧……

等她醒来已经是黄昏,她睡得比平常要长,香姨担心不已,紧张地在床前来回走动。

太后醒过来说口渴,香姨端着温水服侍她喝下,喝过一口,水中晕开红色,她疑惑地看向我。

我耸肩,说:“做好事不留名。”

我没指望她感动地泪流满面,可是她也不能鄙视我吧。

我说:“太后,难道……”

“只需少许就能缓解寒症,不需要皇后割脉相助。”她淡淡地说。

我身体一抖,头重脚轻,向一边倾斜,我的血居然白流了……

末了,她却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你。”

“应该的。”

“念在皇后孝心可嘉,哀家会重重赏赐。”她喝了一碗蜜水才把口中的血腥味冲淡。

我说:“太后之前帮儿媳,儿媳已经感激不尽。”

她淡然的表情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说:“皇后,哀家并不赞同你的胡闹。”

“但是您还是帮我了。”

“哀家不是帮你,是不想你丢哀家的面子。宫里的人不把你当皇后,是坏了宫里的规矩。”

我以为她是在帮我,难道是自作多情?我摸摸自己的脸,反省自己的可耻思想。

“太后,能容儿媳斗胆问一句吗?您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哀家得的是寒症。”

“怎么说?我听听看,如果有法子我去想办法治你的病,日后你就不用麻烦了。”

“先天的,治是没办法治好,只能靠日复一日的养。”

日复一日……我想这是多么痛苦啊。

“不过皇后不用担心,只有入了冬才后发作,平日里哀家与常人无异,皇后你也不用终日忐忑不安忌惮哀家。”

“哪有,太后严重了,我跟太后可亲了,太后就像是我娘……”我猛抽自己嘴巴,这话在一个比我小的女孩面前说真是不贴切,我都不敢看她的脸。

她说:“还有呢?”

“太后就是我的良师益友。”

“说下去。”

“太后还是我的……厄……啊……”我的脑子在此刻停止转动,甚至能听见咔咔的摩擦声,这时候我完全想不出能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忙说:“太后,我现在头昏眼花,能不能先回去睡觉?”

她倒在柔软的靠枕上,说:“嗯,去吧。”

不用别人提醒我都知道自己的脚步有多么飘忽,头昏腿软,与其说是走进了寝宫不如说是飘进去的。

一头躺倒在床上,别人过来我都无心搭理。

“娘娘,您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您看你的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灵儿百灵鸟一般的声音此刻变成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

“我没事。”

“要不要奴婢传太医来看诊……您去一趟太后寝宫就变成这样了……”

小翠拉住她,说:“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让娘娘一个人静静。”

“小翠姐,是不是太后她把娘娘……”

“是。”小翠在她之前斩钉截铁地说。

“天,娘娘好可怜……太后太残忍了……”

“是啊。”

灵儿靠在小翠的肩膀上嘤嘤嘤嘤哭泣,小翠拍着她的肩膀,我看得只想吐血,奈何今天失血过多,实在吐不出来。

我找了事情让灵儿去做,等她下去以后我把小翠叫到床边来,她的眼神瞧着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爬起来了,我拉着她坐下,对她说:“小翠,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别对别人说,知道吗?”

小翠贴到我耳边还不够,还用手笼着嘴巴,神秘兮兮地说:“娘娘,有事您吩咐。”

“别靠那么近,好好说话不行吗?”

“隔墙有耳!”小翠点头。

“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

“小翠知道,小翠不会乱说的,现在可以说了吗?”

“那个……小翠,你看谁的时候心里会冒泡?”

“……”小翠愣了片刻,抬头,猛眨眼,低头,挠耳朵,然后看向我:“娘娘,你再说一遍?”

算了,我没说下去的念头了,我撩起被子把自己闷死算了。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那神奇的药一抹伤口立刻不见,早知道我应该要一点过来抹脸上去青春痘的才对。

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我跑去找唯一可以自由自在说话的地方那就是妖妈那里。

妖妈还在做她的馒头,据她说现在不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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