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笑得毫不收敛,“也就是说不会影响房事了?”
“……”许明曦手一抖,差点扎错位置,没好气道,“的确不会再将毒弄到教主身体里去了,可教主那里还没好,王爷你也稍稍克制一些!”
南宫煊把自己打理干净,伤处也涂了药,又叫人取了干净的被褥来亲手换好,躺回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李云恪回来。
他开始有些着急了,努力叫自己别再往李云恪就是为了孩子而来的那边去想,抑制着起身去看一看的冲动,在床上辗转不休,怎样也难以安心。
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南宫煊感觉悬着的心重重砸回了胸膛,砸得胸腔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痛,害他眼泪都快涌出来了。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冒了一层汗。
李云恪走进来,见他还没睡,道:“不累么?”
“还好。”南宫煊终于肯好好看看他的脸,见他双颊微陷,眉目中倦意明显,怔了下,道,“听说你被刺客袭击受了伤,伤哪儿了,严重么?”
李云恪不满地坐到床边,“终于想起来关心我的死活了?”
南宫煊闻言心里有些堵——明明因为担心他病了那么久,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埋怨自己。可这样一想,却更能体会适才李云恪被自己怀疑和误会时的心情了。
李云恪见他就那样看着自己不说话,眼中情意却隐约可见,当即笑着伸手摸了摸那只木喜鹊,道:“至少你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我应该知足对吧?”
不是一点点,南宫煊心里想着,不动声色地往里侧挪了挪。
李云恪明白他的意思,却只是坐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他侧身对着南宫煊,微笑道:“儿子长得很可爱,像你。”
南宫煊见他不肯躺下来,憋了半天道:“你……还生我气么?”
李云恪半边眉毛挑了挑,道:“多少有点。”
南宫煊闷声不语,也不知又在转着什么心思。
“是不是还不舒服?”李云恪为他紧紧被子,“都寅时了,睡吧,睡醒了就会好多了。”
南宫煊忽然伸手抓住他要收回去的手,力道不轻。曾经那段在黑暗里等一个人来的日子无端跃入脑中,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道:“你要走么?”
李云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一怔过后,侧身躺了下来将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情,那能不能不管别人再说什么,你都试着去相信我?往后我们也都不闹了,就好好的,行么?”
属于那个人的体温真实地传递过来,南宫煊才明白自己一直所期待的温暖是什么。他静静给李云恪抱了一阵,又慢吞吞地退开了些,盯着李云恪的眼睛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李云恪点头,“你说。”
“不再吵架,不再怀疑,不再欺瞒,不再……”南宫煊顿了顿,脸又微微红了起来,“分离。”
他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大的一个决定了,所以一定要比任何时候都要慎重。
南宫煊本不是个会把口头承诺当真的人,但是这一刻,只要李云恪说了,他就愿意信——他希望一切就从这里开始,从自己尝试着真正去信任一个人开始。
屋内灯光昏暗,火炉烧出一室温暖,气氛刚刚好。
可偏就有个不长眼的家伙会煞风景。
李云恪摸摸南宫煊的脸,笑道:“宝贝,这是四件事。”
南宫煊:“……”
李云恪看着他的表情一瞬从期待变成气恼,笑得更开心了。
南宫煊不想理他,便要翻过身去。
“宝贝我错了。”李云恪忙按住他,“有伤呢,别乱动。”
南宫煊横眉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小傻瓜,”李云恪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两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南宫煊唇角弯起。
“可是,”李云恪又道,“抛去最后一条的分离是迫不得已不谈,怀疑是你怀疑我要把孩子从你身边抢走,欺瞒是你欺瞒我偷偷离开王府,若不是有这两条,我们也不会吵架了,你说是不是?”
南宫煊:“……”
李云恪捏捏他的鼻子,“我说那么多句真心的你不听,偏听那句糊弄皇兄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南宫煊躲开他的手,道:“还不都是你在我怀着儿子时总说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不想吃东西的时候也逼着我吃,我以为你在乎的只是孩子,和我在一起也仅仅是因为我怀了你李家的骨肉罢了。”
“我那是怕你不吃东西会伤身,才拿孩子当借口的。”李云恪觉得自己快要冤死了,委屈道,“说白了你还是不信我,我可真是……”
南宫煊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吵了,现在信了!”
李云恪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刚刚特别洗干净了又刮了胡子来的,你看俊不俊?”
他在许明曦那里被扎了半天的针,怕南宫煊问起,便又迅速将自己打理了一番,想以此蒙混过去——只要毒没有传到南宫煊身上,他中毒的事暂不打算让对方知晓。
南宫煊用拇指蹭蹭他的脸,“瘦了。”
“因为想快点见到你,跑倒了好几匹马,我也快倒了。”李云恪亲他手心,“说,想我了没有?”
南宫煊难得坦率,“想了。”
李云恪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惊喜地托住他的后脑,狠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