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曦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犹豫道:“教主,您练的这门功夫不可在练功中途被打断,否则一定要与人……咳……那个是……是自己控制不住的吧?”
南宫煊:“……”
“而且若是没能在一个时辰内……那个什么,很可能会重伤甚至没命是吧?”许明曦吞了吞口水,“所以您昨夜是……对方是什么人啊?”
南宫煊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就你知道得多!以后这事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更不许跟别人提起,记住没有?”
许明曦揉着额头,委屈道:“我当然不会去和别人说,可是……”
南宫煊抬手打断了他,道:“先去将那混蛋找到了再说。小曦,我太累了,让我睡一阵子。”
见他已闭上了眼睛,话说到后头声音轻不可辨,许明曦不好再打扰他,帮他盖好被子便出了门。
走出几步,许明曦又回头朝他的房间看了一眼,轻声道:“但愿不会出意外吧。”
等到许明曦将南宫煊的命令传下去,开始有人执行的时候,李云恪早已离开山中进了洛淮城,就连一路护送他们回来的康辉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王爷,小地方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还请王爷莫要嫌弃。”一个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叫人送上点心,又亲自为李云恪斟了茶,“听下头的人说王爷彻夜追那逆贼,已经许久没吃上一口东西了,就先垫上几口,待午时酒菜备好,还请王爷赏光多喝几杯。”
李云恪抿了口茶,点头道:“王大人说笑了,这是上好的青幽叶,本王也只在皇兄那里喝过,连我那王府里都不曾。”
王大人——洛淮知府王双武忙堆笑道:“这也是去年琅州水灾,下官这边积极派人去帮忙赈灾,事后圣上欣慰,赏赐下来的。平日里下官也舍不得喝,今日王爷到此,招待贵客就再适合不过了。”
“我从山上——那山叫什么名字来着?”李云恪装糊涂道。
王双武忙道:“修罗山。那山势险,又有几分神秘,古时曾有不少人进山后迷失其中再没能出来,因而被冠以‘修罗’之名。不过如今却不会了,山路还算通畅,只是名字沿用下来,未曾改动。”
李云恪嗯了一声,“我从那修罗山上下来,是你府衙中的捕快将我接到此处的,路上我将事情都与他说了,想必在我沐浴之时他便都报给王大人知晓了吧?”
王双武连声称是,道:“此番多亏王爷智勇过人,否则定要叫那逆贼逃了。下官已着人往王爷说的那处所在去寻找了,想来天黑前便会有结果。”
李云恪又喝了口茶后,将茶盏缓缓放下,起身道:“甚好,我为了擒住他已经好几夜没睡了,烦劳王大人帮我找个房间容我小睡片刻。”
“应该的应该的。”王双武跟着他走了几步,又迟疑道,“王爷,不知您有没有从那逆贼身上搜出什么……什么……”
李云恪转身看向他,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来,“怎么,这事原来本王也是要向王大人交代的么?”
王双武咳嗽两声,赔笑道:“自然不必,是下官失言了,王爷恕罪。”
“那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只是好奇罢了,好奇罢了。”王双武微躬着身体,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李云恪神色微缓,道:“我没从他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不过还是担心会有遗漏,便将尸身烧了,以求稳妥。”
“王爷办事自然周全,下官多嘴,王爷莫怪。”
李云恪扫了他一眼,迈步出了中厅,道:“王大人歇着吧,喊个人为我带路便是。”
王双武忙将府上侍婢唤来,让她带李云恪去休息。
待得人走远了,他挺直了那躬了半天的背脊,朝着已然看不到的李云恪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
窗棂上传来第一下轻叩声的时候,李云恪便从熟睡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缓了下神,悄无声息地翻身坐起。
外头又有人在窗棂上连叩了三下,第二下与第三下之间稍有停顿。
李云恪神情放松下来,下床打开窗子,将外边的人放了进来,“不是叫你带兄弟们回去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康辉,翻入房间后仔细关好窗子,对李云恪道:“主子无需担心,兄弟们已经先一步往回走了。属下实不放心主子,便跟过来瞧瞧,果然发现那王双武有问题。”
“他自然是有问题的,不过也只是针对我,对皇兄,他一直很忠心。”李云恪不甚在意地道。
康辉道:“他派进山里的人回来后向他禀告时被属下听到了,说找到了被烧过的尸首的痕迹,可已经难以辨认出来是不是一个人了。王双武怀疑王爷有所隐瞒,定然是从那烧尸身上取走了什么东西,叫那人不许再提在山上有所发现的事,改称一无所获,可能是要陷害王爷。”
李云恪闻言冷笑,“看来我须得尽快回去向皇兄复命才行。”
“主子这便去向他辞行么?”康辉问道。
李云恪用下颌指了指适才康辉翻进来的那扇窗,“我想走便走,理他作甚?”
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城,避开官道,快马加鞭连夜往颍中方向去了。
赶了三日路,李云恪与康辉到了洛淮城北边的一个小镇,叫做白巷郡。
午时将至,二人牵着马沿着年味还没散去的热闹街道行走,一路上买了不少过年里特有的吃食。
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