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阿依珈用波斯语大叫起来,不一会儿,大殿外头就被一群手持兵器的蒙面人包围了。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玉佑因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珠,“如果你不来,我和黄容鹿还可以好好说,但是你来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一声怒喝从他的身后传来,只见那两个来寻宋云雀的男人以及黄容鹿都已经抽出了长剑,看样子,这一场混战是在所难免的。
贺兰与宋云雀此时却依旧是坐在原座,贺兰甚至还在品茶,阮思黎看他俩悠闲的样子简直都要发疯了。
他躲在柱子后头,想出去却又不敢出去,他害怕他一出去,搅乱了楼缎的心思,拖累了楼缎那就不好了,要是自己在这里也能帮上楼缎,那就好了。
随着阿依珈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口令,好几个白衣女郎手持双刀从屋檐上落了下来,看来这也是天水神宫的杀手们,这一场恶战,也不知道是谁的主场。
阿依珈冷笑一声,用不太流畅的中原话说道:“你们当真以为我们会轻易放了你们?你们方才吃的糕点、喝的茶水里全部都掺有化功散,饶是再厉害的高手到了我这儿,也只有乖乖任我宰割。”
宋清霜显然对于这种下三滥手段很是不齿,他脸都青了:“你们真是卑鄙下流无耻!”
玉佑因冷冷一笑,拍了拍衣摆:“无毒不丈夫,这不是你们中原人说的吗?”
阮思黎看玉佑因这个样子,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的。
他以为小玉只是一个嘴巴坏但是心底柔软善良的傲娇,他明明还会放了自己,明明还会在自己摔断腿的时候变着法子给自己弄来药草……
“‘你们’中原人?”楼缎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温度,“你还好意思装下去吗?司徒。”
司徒……!?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黄容鹿、宋清霜他们都一脸诧异。
玉佑因……是司徒后?
玉佑因听见楼缎这么说,微微一笑:“果然是你最了解我。”
对于他这样的话,楼缎一点儿也不觉得受用,他用万分嫌恶的语气说道:“你真恶心。”
接着,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了。
玉佑因一抬手,像撕面膜一样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张半张皮,现在他的脸上半张玉佑因的脸,半张他自己的脸,恶心极了。
“根本看不出来吧,”玉佑因……不,司徒后笑了笑,“这是用真的人皮做的呢,我亲手做的,手工一流非同寻常啊,但是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相信你并不是从这一张人皮面具上看出来的。”
听说那是一张人皮,阮思黎简直都要吐了,把真正的人皮黏在自己脸上,也只有司徒无后这种茅房爱好者能够做出来,变态的思想果然不一般。
连还在那里喝茶吃糕点的贺兰都停下了动作,估计也是被恶心得不行。
也是,人家都在刀剑相向了,你还在休闲喝茶,让你装逼,装逼遭雷劈。
看一旁的阿依珈与那些杀手丝毫不意外,楼缎也心中明了了:“你们早就有所勾结,谋害了真正的玉宫主。”
“谋害……?”司徒后笑了笑,“这真是说不过去了,玉佑因练了邪功走火入魔,又被人重伤,身体退化成小时候的模样,我不过是——”
他说到了这儿,顿了顿,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袍,抬眼看向楼缎:“我不过是,代替他,帮助神使管理好天水神宫而已了。”
“所以魔教圣女的消息也是你传到出岫山的?”
“是啊,都是我,”司徒后笑起来,“放出消息的是我,带圣子去出岫山的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玉佑因的作用,大概就是在沙漠中捡到了阮思黎吧——”
阮思黎站在柱子后头偷听,犹遭雷击!
小玉一直以来都是……司徒后?
那个傲娇的小玉,带他去出岫山的小玉,给他草药的小玉……竟然全部都是司徒后假扮的。
是的,他想起来了,司徒后是什么人,他是骗王之王,没有他骗不过的人,他骗自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反观自己,真是太好笑了,他还以为他们是朋友,他还在为他感动,为一个骗局感动。
骗王之王真是名不虚传。
阮思黎想要竭力控制自己不冲出去抓住司徒后打一顿,忽然又听见楼缎冰凉的声音。
“你骗了他。”
司徒后一听,不由得大笑起来,“骗谁?阮思黎吗?是啊,我骗了他,从头到尾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骗局,我说我喜欢他,是骗他的,扮成玉佑因对他好,也是骗他的,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骗王之王啊,骗他那样一个小傻子,多么容易啊!每一次看他被我都弄的表情,我都觉得真好笑啊!”
知道了司徒后一直在欺骗自己是一种感受,但是听到这人在自己面前坦承对于自己的欺骗,又是另一种感受,阮思黎对于司徒后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但是对于玉佑因,他一直有些好感,并不是情爱之间的好感,而是玉佑因是他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他把他当成朋友,虽然关系也不见得太好,但是总归是个朋友……
阮思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鼻尖的泛酸。
司徒后当然不知道躲在柱子后面人的心绪,他像是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样接着道:“我本来是想要等他喜欢上我的时候狠狠地折辱他的,但是没想到他喜欢的是你,这是最遗憾的事情,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