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云出岫劝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可我不想回去啊……”沈烟月贴近他的脸,“云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少年在他脸上洒下亲吻,意乱情迷地呢喃着,“云……我喜欢你……”
云出岫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沈烟月的力气却意外地大,一时竟挣不开他的钳制。要是靠蛮力推开他倒也不是件难事,只是在云出岫犹豫之间,少年吻上了他的嘴唇,随之将舌头滑入口中。
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少年的舌头流入云出岫口中,云出岫顿时瞪大眼睛,聚气当胸打在少年身上。沈烟月旋身巧妙地躲开,只是被气息吹退几步,倒是稳稳地落在了湖面上,足尖所及之处,湖水立即被冻成了一块坚硬的冰。
云出岫捂着胸口干呕起来,但一部分液体已滑入腹中,火烧般的剧痛随即传来。他难受地抓着喉咙,对面前的少年说,“你……你不是……沈烟月……”
湖边突然亮起一片火光,将墨般的湖水映得通红。树丛中走出一个十□岁的紫衣少年,朗声说道,“他自然不是沈烟月,但你也不是云出岫!”
云出岫惊讶地望向紫衣少年,那张绝美的容颜不是沈烟月又会是谁?
“烟月……你……”云出岫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不是云出岫……”
“你当然不是,”站在湖面上的少年开了口,“因为我才是云出岫。”
华光散去,湖面上的少年露出了真面目。神印发出淡蓝色的光彩,云出岫一挥手,几道云蓝色的气息向大石上的人袭去。那人正欲躲避,却被一股力量紧紧吸附在石头上不得动弹。云蓝色的气息打在他的身上,顿时散去了他的伪装。
“好久不见了,魑落,”云出岫从湖面上踏冰而来,“想用这点雕虫小技来骗我云出岫的弟子,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魑落冷笑一声,“原来你早有所料。这几日在大营中所见,都是调换了身份的云出岫和沈烟月。”
云出岫道,“我将要继承的可是昆仑预言之神的神位,你那些小阴谋小手段,还登不得大雅之堂。”
“哦,我倒是忘了,你好歹也算是快成神的人,”魑落笑道,“那你有没有预言一下,这块小小的石印,能不能让我束手就擒?”
说完,魑落大喝一声,石头顿时被爆得四分五裂。沈烟月拿出赤金锏立即迎了上去,挡在云出岫身前与魑落战到一处。
“云出岫,你就舍得让这小娃来跟我单打独斗?”魑落说,“他才修几年术,就算他是青帘的孩子,道法深浅可是要看造化的。”
云出岫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他修一年也抵你十年百年。对付你,烟月只需七分功力便绰绰有余。”
沈烟月用雷火之术将魑落逼得节节后退,魑落也非好与之人,虽未得空进攻,倒也防得滴水不漏。只是先前被云出岫灌入腹中的符水烧得他腑脏冒烟,一时半会儿被分了神去。
少年头一次与魑落这样的冥军高级将领单打独斗,且有云出岫在一旁看着,他自是越打越兴奋,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三两下便解决了魑落,在云出岫面前争得风头。
魑落看穿他的心思,故意放低了防御,给他留了个破绽。沈烟月看准时机想要直取魑落要害,却被一条云蓝色的带子卷了回去,落在云出岫怀里。
“云?快放开我,让我去结果了他!”
魑落笑道,“小娃,还不快谢谢你师父救你一命。云出岫,今天是你胜我一筹,不过就想凭沈烟月来对付我,你还是太小看我魑落了。三日后南峰战场见,吾王也将再度降临,到那时你可没这闲功夫来帮你的小弟子了。”
说完,魑落便用遁术离开。沈烟月脸都气绿了,又想到魑落刚才的话,为自己的轻敌而心下难过。回大营的一路上都低垂着头,像只斗败的小猫。
“论术法,你与他不相上下,只是在战斗经验和心性上,你还逊他一等,”云出岫安慰道,“在战场上切记要仔细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不被敌人的语言所惑,不为敌人的行为所欺,方能取胜。”
“是……”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三日后一战,风行也会来助你。你只需静心作战即可。你二人联手,一个魑落不在话下。”
“那你呢?”沈烟月挂着泪珠说,“魑落说,三日后妖王也会参战。”
“放心好了,金翅大鹏神也会借我神力。”
沈烟月点点头,不舍地抱住云出岫不让他离开。云出岫便答应再留下来陪他,只是想到那日风行的脸色,看来又将迎来一个麻烦的清晨。
☆、道是无情却有情
三日后,祁岭南峰麓下,大炎军铁骑为先锋,间隙中列入镇冥军术士齐聚南峰入祁岭隘口。突破这里,就能直捣祁岭中部冥军后防,之后除了妖王洞窟以外,就再没有过于险要的关口了。
这一战是区分胜负的关键,冥妖大将魑落亲自指挥前锋立于南峰麓下。看这阵势,沈烟月的拳头不禁有些颤抖,他紧紧地拽住马缰,努力让胸中的浪涛平静下来。
“冥妖大军虽然列好了阵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沈烟月沉不住气,向身边的风行发问道,“魑落不会又动什么歪门邪道吧?”
“大炎军早已把祁岭围得如同铁桶,现在两军对阵,料他也使不出什么诡计,”风行指了指祁岭深处那片阴云,“他应该是在等魍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