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柯越扶着酸痛的颈椎下了飞机,他临走前没有知会任何人,只草草打包了行李,却忘了带上自己的御用颈枕。饶是司彦贴心地给他订了头等舱,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也还是让他疲惫不堪。来机场里接他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柯越摸不清他的身份,但看他脸色不善,便也识趣地保持了缄默,生怕问了多余的话引起别人不快。
这个当地向导开着车很快带他穿过市区,沿着公路一路向前,晃晃悠悠似乎要开到天尽头去。公路的两旁全是茂密的植被,从绿到黄层层叠叠,头顶则是湛蓝的天空,这一切都让柯越有一种身处在美国西部的错觉。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位长相宛如印第安人的当地向导,柯越踌躇了许久,才试试探探地用英文询问他的家乡,对方含混地回答了一句:“。”
柯越一愣,再不知要问些什么,只好又沉默了下去,这个异域的蒙古人却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告诉他:“目的地就要到了。”
车一直开到了湖边,现实中的小屋比照片上要大得多,走进屋一看更让人感觉惊讶,里面并不像国内那些千篇一律的四方房子,设计师看似随意地运用了三角结构和几何构图,把整个屋子设计得十分别出心裁。
柯越随手放下行李箱,沿着一楼敞开的半扇玻璃门向外走去,那是一段松木铺成的栈道,远远地伸进了湖面里。他走到栈道尽头,低头望着澄澈的湖水,带着松叶清香的微风拂过他的鼻尖,让他再想不起一点尘世的喧嚣。
柯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好像所有时间都静止了,他从不知世界是这样广袤而平静,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该死的ls13来打搅他的生活。
但是一周之后,他有些受不了了,整整七天,他在附近看到过十几只松鼠,还有很多的鸟儿,可是从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他隐约陷入了孤独的惶恐中,暗想,再这样下去可能都要忘了怎么跟人说话了。所幸这无谓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天傍晚,司彦来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柯越正躺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看探索纪录片,他起先以为来人是那个蒙古大叔,然而开门之后却看见司彦提着一个轻便的旅行箱,神色淡然地向他打招呼:“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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