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异火案不就是皇兄您自己布的局么?”朝着楚宏德凑近几步, 楚宏儒道, “若不是皇兄您要宫中众婢子择日放纸鸢, 如何会有夜火之事?”
“此事是姝儿的主意……”楚宏德环手道,“若不是姝儿深明大义……寡人想, 寡人不会这般快将朝中那些佞臣收拾干净……”
“呵……佞臣?这朝中最大的佞臣不该是那余慕娴么?”楚宏儒甩袖道, “那贼人真是害苦了障……”
“是吗?可他的折子一向是为你求情的……”大笑着命宫仆搬来一堆折子排到楚宏儒面前,楚宏德道,“那余姓小子痴得很……即便不是丞相了,还是忘不了与你说情……”
“说情?”闻楚宏德道余慕娴曾上折与他说情,楚宏儒倒退两步, “圣上方才说了何物, 障不明白……”
“不明白?”楚宏德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封折子, “障看看此物不就明白了?”
“可……”楚宏儒盯着楚宏德道,“即便如是,圣上也不该将朝事托于姝儿……”
“宏远有疾,不堪重负……而障你屡屡失德,自是不能大用……太子年幼……寡人左瞧右瞧,独觉姝儿合寡人心意……”楚宏德把手中的折子递给楚宏儒,“再说,寡人已为姝儿与余卿赐婚了……”
“圣上何必在障眼前扮好人?”似乎为“赐婚”二字惊醒,楚宏儒冷笑道,“圣上已江山托长公主,无非是看中了长公主一无人脉,二无野心……性子也算单纯……再佐之那余姓小子是块木头……”
楚宏儒话未落音,门外又传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三哥——”
较之前更大的喊声令阁中二人皆是静默。
直到阁外的宫婢拦不住楚玉姝,进殿同楚宏德禀告,楚宏德才开口道:“余卿是不是木头只有余卿知道……那术士是障的人吧,虽将障囚在深宫,寡人仍觉身边有双眼睛……障好自为之!”
言罢,楚宏德即起身从别门离去。
楚宏德一去,楚玉姝便被放入了揽贤阁。
定目打量着眼前的狼藉,楚玉姝扑到楚宏儒怀中唤了声:“三哥……”
“公主唤错了……贱民如何能有如公主这般高位的妹妹……”将视线放到别处,楚宏儒不愿看怀中人。
“三哥……一日是三哥,终身是三哥……”楚玉姝泣不成声。
“难得向来冷血的长公主今日哭了……”楚宏儒推搪楚玉姝一把,红眼道,“敢问长公主,障何曾坑害于您,竟引得您向圣上献策,置障于死地……”
“三哥……姝儿从未想过要置您于死地……”低泣着伏在楚宏儒跟前,楚玉姝自言自语道,“圣上说了,只要查明三哥无罪……他便不会追究三哥……”
“无罪?”楚宏儒低头将视线停留在楚玉姝身上。
其周身还在滴水。
面上也是花了的脂粉。
更别提糊了泥点的衣裙……
“皇妹……”楚宏儒面色一变。
颤巍巍跪坐到楚玉姝面前,楚宏儒伸手环住楚玉姝,痛哭道:“皇妹呀!你怎会如此愚不可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