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贡布把水杯递给赵恣豪。
赵恣豪试着抬了抬手腕,颤颤魏巍地。“我没力气,你喂我吧。”
贡布把水递到赵恣豪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赵恣豪觉得此时此刻的青年很冷漠,可能是因为这一身西装,赵恣豪心想。
“你现在还不适合吃油腻的,我给你去买一些粥来。”
贡布转身离开时却被抓住了手腕。
“陪我一会儿吧。”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努力地,虚与委蛇地活着,
我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并报复性地把我亲生父亲的所有心血毁于一旦。
但在那之后呢?我活的放纵而虚伪。活成了我的父亲的样子。
在窒息的那一刻我回想起的只有那一片雪山,和倒映着雪山的那一弯澄清的纳木错,以及站在岸边的你。
我又自私地想该怎么让你愿意跟我去法国的波利尼西亚,美国的佛罗里达。”赵恣豪眼里盛载了几乎让人难以承受的情意。
“你肯定没有去过吧。
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有小岛,有小竹屋,在那里不会有任何家族和责任。我们只是为了彼此而活着。”
贡布转过身,用另一只手反抓住赵恣豪的手腕。
不轻不重。
空气像是被挤压到极限的热气球,仿佛下一刻就能炸出一条裂缝来。
“我的母亲,就是像你一样,被大雪冰封了一整天,不同的是她再也没醒过来。”
贡布平静地说着,平静地像是用手拂去相册上的灰尘。
“如此不真实又偏偏让人心动。是不是你们那儿的人都这么舌灿如莲?”
光与影裁剪出青年的侧颜,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给人一种无言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