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我明白了。”老区长顿时露出了然的微笑,转而正色道:“好了,你也说过,时间急迫!现在就来看看在接下来的不到八小时里我们究竟能干些什么吧!”
当穆在近一小时后离开行政大楼时,街上已经可以看见一队队在警察引导下有序撤离的人群了。他与区长商议的结果是,由于飞机在暴风雨中无法正常起飞,先让孩子和老人们乘高速列车向南方的25区撤离,其他民众必须乘氢动力大巴经3、4、6、7号公路向南撤离,在25区与自己的家人汇合。为防公路超负荷严禁驾驶私人氢动力车单独撤离。高速列车将配备一定的警力与医务人员,其他警务人员将在所有人安全撤离之后统一撤出。水、食物、医药品、保暖服和氧气袋要做到合理配给……还有更多更加细致的措施和指令,穆打心底里佩服老区长面对灾祸降临时那种超人的反应能力,看起来目前一切还算顺利,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街上早已没有出租车的影子了,巴士也已被征用干净,穆缩了缩脖子,将不怎么厚实的军服大衣用力往身上裹了又裹,硕大的雨点打在脸上,风吹得他就要不能呼吸,一阵渗入骨髓的冰凉,他不停地打着寒战,迈开笨重的雨靴使劲往前走,希望可以借运动得到更多的热量。沿路大多是排着队匆匆上车的人影,尽管有警察的协助与监督,穆还是会不时看见拥挤冲突的场面,在车门关闭的刹那,还有人拼命地往上挤,往上挤……直到被带电的警棍打中,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他大呵着跑上前去试图制止,却差点被没有看清他军装的警察一顿乱棍。雨势越发强劲,淤积的泥水被纷乱的脚步搅浑,平静,再搅浑……周而复始。在这混沌的世界里,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雾,模模糊糊的,不真实,却又是该死的□□裸的真实!不由分说地呈现在你面前,无论你愿意正视与否,这残忍的真实。
穆的联络器里发出浊化了的难听的声音,然而却是熟悉的,“穆!我是米罗,你在哪儿?听到了就赶紧说话!”
还是公牛一样的火爆脾气!穆不禁弯起了嘴角,“拜托你在乱吼乱叫的时候,也替我的鼓膜想一想!”
“穆!你在哪儿?我现在列车总站,你赶紧过来!赶紧!”
“我已经到车站门口了,我看见你了……笨蛋!在你背后!”
“啊哈,穆!好久不见!”他那热情四溢的好友满面笑容地将他搂进怀里,把他的背拍得生疼,“真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从被窝里被铃声吵醒听说这次大撤离行动的负责人有你穆中尉,可真把我吓了一跳!”
“好了好了。”穆从他有力的禁锢里费劲地脱离出来,“叙旧就留到以后吧!快告诉我现在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我们已经送走了第一批十趟列车上的近十二万名老人和孩子,可就是看他们和亲人‘生死别离’的样子实在令人着急!”
穆看了看站台上的钟,“已经快八点了,才撤走第一批么……”
“不要这么悲观!”他的老友再次拍着他肩膀,对他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熟悉程序之后,下面的进度只会更快!下午一点之前,保证可以完成120万人的撤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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