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鹏看起来已经洗好了,身上围着一块酒店的浴巾躺在床上。
“我来之前就洗好了。”操瑞之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热切也不冷淡。
付鹏急切地站起来,他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们……?”
操瑞之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去,环住付鹏的腰,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推着他倒到了那不太柔软的床里。
付鹏的呼吸急促起来,手从操瑞之衣服的边缘伸了进去。
操瑞之的眼神很清明,半分没有情绪,呼吸也平静。
他的指尖落在了付鹏的脸上,画出他脸上的轮廓线条,另一只手摸向了他的下面,扯掉了他身上的那块浴巾。
“大鹏……”他叫了付鹏一声,正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给打断了。
他退开去喊了一声,“谁啊?”
“付鹏,你是不是在里面?”外面的人喊道。
操瑞之听着一愣,又看向付鹏,只见付鹏脸上满是心虚。
外面的人敲了一会儿看没人应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叫着他的名字,付鹏一脸尴尬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跟你已经分手了,别来找我了。”
门外的人安静了一下,又开始大声说,“哈?你一个礼拜之前还在这个酒店,开了同样一间房,在床上说你爱我,你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我,你现在就马上跟别人开房了?!你的爱真廉价!操瑞之,操瑞之是吧,我跟你说……”
门外的人一直在说,疯狂、绝望、不敢置信。
操瑞之靠在墙边盯着一脸窘迫的付鹏。
付鹏把头低下,听着外面的人声无力地解释道,“这,这是我前男友,我们分手以后他一直缠着我,老说些话破坏我交其他男朋友。”
操瑞之嗤笑了一声,走到凳子前面拿自己的背包。
付鹏慌忙地阻拦他,“别,别走,瑞之你听我解释……”
外面的人也好像听到了动静,大声说,“我告诉你们,有种你们出来,我手上有刀。”
操瑞之并不理会,还是冷着脸往外面走,付鹏一下子慌了,急急忙忙地拉住他,“别,别出去,危险。”
操瑞之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打开门,没看到什么拿着刀的八尺大汉,只有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青年,一脸虚张声势地看着他们,眼里是不解,是害怕,是不舍,是愤怒。
操瑞之之前就隐约感觉付鹏人很虚,也并不那么爱他,但没想到他还有个男朋友。
操瑞之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转身就走。
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仿佛看了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然而和那个青年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些东西,走入早春带着寒气的空气的时候,鼻子莫名酸了起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车子与行人来来往往。
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嘈杂的铁箱罩在他的四周,他在铁箱的里面与这个铁箱格格不入。
操瑞之张口说了一个那字,还没把话说完就吸了一口冷气,被呛住了。
他咳嗽了几声,眼眶红了一圈,拉着围巾捂了捂自己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