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废了。
我沮丧的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只金毛犬依旧津津有味的盯着外面。
“傻狗,那东西还没你的狗骨头好吃,从前也没见你那这样热切的眼神盯着狗骨头。”
声音越说越小……
大约是说给自己听的。
又不是没见过雪,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脚踝红肿的厉害,紧紧的绷着铁链,已经嵌进了肿胀的肉中,像个晶莹剔透的水球,我竟然是刚刚才发现。
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的双脚盖上,太丑了,丑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我累了,站的太久了。
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大约靠着沙发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他的怀中了,而玻璃外面是那只如愿以偿正在雪地中撒泼的金毛犬。
已经是晚上了,头顶是灯光,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灯光自玻璃照在外面一大片梅花脚印上,有种地老天荒的满足感。
有家的感觉。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头顶叶残生,依旧英俊帅气,迷迷糊糊却习惯性的说了句:“回来了?”
他搂紧了几分,说道:“回来了。”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你倒是理解那只金毛狗,他可是盼着出去都盼了一天了。”
他将我上半身太高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呢,盼了多久了?”
“很久。”我很诚实的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问道觉得安心。
“想出去吗?”
“想,却也没有那么想。”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今天是不是在窗户边站了一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你的脚踝还是肿的。”
“嗯。”我哼了一声,已经半醒,双手扒拉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抱你出去走走么?难得这里下雪了。”
那一刻我几乎怀疑我的耳朵,我瞬间清醒,猛地望向一边的叶残生,灯光明亮温和的潵在他的身上……
剑眉星目,轮廓精致,凉唇半抿。
我愣了很久,他说要带我出去?
双唇颤抖的张开,我几乎要答应,却在最后一刻又闭了起来,许久我问:“以后呢?”
叶残生沉默了,他许不了。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答案,没有以后,今天只是特例,今天只是心疼。
我伸手摸上他成熟迷人的脸庞:“残生,我要的不是一次两次,那样只会让我不死心的期盼着。”
身子前倾,靠上他肩膀,我望着外面已经乏味了的花生说:“我要的是随时能敞开的门窗,所以这样的一次特例我不要。”
“我既不会期盼出去也不会怀抱希望自由,残生,我已经这样了,所以你不用心疼,所以不用带我出去。”
他的手拦住了我的肩膀,身上的气味愈发的浓郁,宛如那次夕阳下问道的蔷薇花香,而他就半倚在霞光中看着我。
他说:“如果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心疼呢?”
我浅笑,回他:“没关系,如果不是永远,我不屑于这一次的特例。”
话说完便被他压进了沙发,咬上了唇角。
他近乎粗辱的扒了我的裤子,然后微凉的手摸上了那个内侧的烙印来回摩挲,留恋而又痴迷。
上面是三个字:叶残生。
他的名字。
他的占有欲。
他的所有权。
他所有的爱恋。
我抱住他任凭他不断向下的啃咬。
血的味道蔓延,他的鼻息越发的重了起来。
他声音嘶哑:“抱歉云笙,但我真的很爱你。”
“没事,我知道。”
我不会后悔丢弃这次的机会,因为一旦我再一次尝到自由的味道我又会开始如饥似渴的追求,而我已经厌烦了那样的心情以及那样的煎熬。
所以我宁愿没有。
我唯一走出这个屋子的可能就是叶残生他学会相信和放手。
所以站在玻璃窗面前看着那些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这辈子都触摸不到了,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包容与救赎……
我舔着嘴角的鲜血压制自己的喘息和惊呼,我说:“残生,快些进,进来,我想感受你,唔!”
他毫不犹豫,拉开我的双退便挺了进去。
依旧没有习惯的疼痛让那个我瞬间失了声。
我抱着他,感受他越来越失控的力道,脑袋却无比清明。
我希望,不是期望,是希望。
希望有一天我会爱上他给的疼痛,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站在院子里,站在阳光下搂着我跟我说:“云笙,你闻到了吗?这是蔷薇的味道。”
那时我一定吻住他的双唇跟他说。
“没,我只闻到了你的味道。”
而远方有一只蝴蝶停在了花生仰起脑袋的鼻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