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州侵犯京都整整有三天,第四天幕府就策动天皇对长州追究大不敬之罪并且很快获得了讨伐长州藩的敕令。各藩接到命令后尽管兴致缺缺还是出兵支援,集结之日约有六藩十五万兵力,准备出师长州。
与此同时更糟的是,英美法荷四国联合大规模的舰队对长州进行毁灭性的攻击,长州顿时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面对强力的军事装备和报复性的摧毁,各方面悬殊的差距都让长州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
“——振作点,别睡——已经没有追兵了,再——坚持一下。”
“.......”
拼杀了接近两天两夜终于摆脱了追兵的银时扶着重伤的桂走在僻静的小径上,一路逃亡下来食不果腹,银时看着昏昏欲睡的桂惨悴苍白的面容,仿佛一旦睡去便不会再醒来。此时两人已接近长州了,只是无望于求援又没有任何代步的工具,眼见两人的体力濒临极限。
银时最终还是挑捡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那里杉树参天,杂草丛生。
“啊——啊。”
“......我,没事,银时。不必刻,意照顾我。”桂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而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字让桂胸前的伤口再次流血。
“别说话——省些气力,你这安慰我的话只会造成反效果。”银时放任身体,背靠在一棵格外繁茂的大树干上,然后让桂稍稍舒服的并肩倚在自己的身躯上,将手掌轻盖住桂模糊不清的双眼。
“很累的话,就小睡一会儿吧,但是要让我——好好的听见你的呼吸哦。”
“......活下去。”桂此刻的声音微弱如蝉鸣。
“桂?”银时稍微低首附耳,一阵清风拂过,掠起两人额前的发线。
“答应我,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银时,哪怕是逃,哪怕弃这国家不顾,哪怕是——最终不站在我的,身后,都好,活下去,你听到了吗......你现在,就答应我——”桂说话的同时伤口也不停的渗出鲜血,银时慌忙从衣衫上撕扯下一条轻按在桂的伤口上。
“闭嘴,不许再说话!呃——”桂张口无言却用最后的力气抬手抓着银时的衣服,紧紧皱眉的看着银时,似乎非要他的答应不可。银时咬牙无可奈何,一声“嗯”小的连他自己也听不见,而桂却满意的松了手,露出释然的表情。
“快来啊!那个白痴——”银时的脸上终于显出了焦躁,而就在这时——龙马带着一两个浪士气喘吁吁的向他们跑来,远远的看见后想喊他们的名字却只能生生忍住。
“——小银!果然还活着吗?!”龙马快速的跑来蹲在银时身边,又匆忙检查了下桂的伤势,银时如释重负的撇嘴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还是打了龙马一下。
“呵,这次我要是因为你的白痴死在这里,就算做鬼我也会缠着你——”
“小——银时!银时——啊!”
说完就完全昏迷倒下的银时,原来腰际受了致命伤却一直隐忍至今,龙马发现时瞬间就慌了心神,不仅因为桂已遍体鳞伤,万万没想到银时会伤得更重。
“真是的......我怎么会,与你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你不也相信我才等着的吗,竟然伤得......”龙马看着重重倒在自己臂中的银时,想来这个男人曾几何时受过此等伤害,然而面对着仍玩笑着说着让自己安心的话的银时,龙马只能悲伤的,悲伤的笑着。
“来人——好生轻手的将桂统领转至我的府邸,这家伙我来扶。”
其实,各藩对于幕府恢复的参觐交代制早就怀有不满,这次长州征讨又要花费大笔军饷支持战争,各藩因为财政赤字反感与日俱增,根本无心恋战。
然而征讨又必须要长州对天皇做出个交代不可,于是几藩州长便想出借长州保守派之手挫败桂等代表的正义派和九坂等过激派的解决方法,于是,桂在毫不知情的境况下失去了长州统帅的身份。幕府大军压境,软硬兼施的逼迫长州妥协。
同样要命的是,四国联军的枪林弹雨不仅对长州军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并且强制要求长州放弃攘夷活动,不然就将长州夷为平地。
就在这样内外夹击下,长州军首领——桂此时身负重伤生死未卜,诸队总督高杉刚从狱中走出,情势尚不明晰更别提组织军队进行反击,众人期盼的奇迹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突如其来的降临。
这就是战争无可避的代价,长州不得不低下从未屈服的头颅,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几日后,桂在浑身疼痛中醒来,视线中的银时正呆呆的望着天空,那眼神就如两人初次在断桥边相遇时一般,要看破了天穹。
“我,有好多问题,已经不知从何问起了。”桂反复启齿,最后说出这一句。
“——啊?我说,受伤的人就别操那份心了。”银时才回神,安然的回应。
“......长州。”思虑半天,桂欲言又止在这个词上,银时见状忍不住笑了笑。
“长州城还在那里,一步也没挪动哦。”
“——”面对银时故意的玩笑桂不知用何种表情应对,就翻身拉起被褥盖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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