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怪他!是我不好……”花颜站起身来,凄凄然的一笑,“是我不想和阿殇成亲……”
百里海棠话语顿时一止,他讶异的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花颜你胡说什么呢,你们如今孩子都有了,还顾及什么。我和你父亲都不会反对,极修虽然属意无珏,但是你不愿他也不会强求。你虽然年纪好小,但应该要学着顾家了。”
花颜心中苦涩难耐,他不知道该怎么启齿。百里海棠对南宫殇很是满意,此事说到底错在他,南宫殇是最无辜的。他抿了抿嘴,将百里花颜的手拉住,微微用力。
“爹,我和阿殇已经不可能了……我,我爱上了清漪……”
百里海棠先是一愣,继而脸色阴沉下来,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盯着花颜,“你就是因为此事才要和阿殇分开?这么说来他是绝望离开的了?花颜!这等无情无义的事你怎么做的出来的!你和阿殇打小就青梅竹马,感情也是坚不可摧,怎么那个上官清漪这样厉害,让你魂都丢了!你可分得清什么事报恩什么是情爱!”
花颜垂眸,扯出一个笑来,拧着眉道:“我若连这个都分不清,又怎么会和阿殇摊开来说。”
这会百里海棠是真的生气了,他急急的踱了几步,指着花颜气急败坏的道:“你叫我如何说你!当初为了能与阿殇相守,暗地里流了多少泪!这会为了一个上官清漪连脸都不要了吗!上官他是哪里好了?啊!要你这般无情无义!我的孙儿呢?被阿殇带走了吗?你存心是要气死我对不对!”
百里海棠骂了几句,气喘吁吁,好似这会连看花颜一眼都觉得十分厌恶,他拉着花颜就往外拽,“好!你如今能耐了,我也管不了你!你滚回天山,去找上官清漪!也别再回来了!”
花颜被门槛绊住,一头栽倒在地上,百里海棠看了心疼,但是他心底实在窝火,这会也不便去扶,狠着心道:“我倒要看看,你那上官教主还会要你!好端端的一家说没就没了,我看上官清漪要是有那么丁点儿自尊,就必定不会再见你!”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花颜拒绝玄无珏和上官清漪的画面,但这都已经要说和南宫殇成亲,那不用想,言辞定是十分的决绝。上官清漪付出那么多,被人一刀刺在心窝子上,想必早就凉透了心。想到这里百里花颜就觉得十分的气闷,花颜是他儿子,他自然希望花颜能幸福,那即便爱上了上官,这都已经要放手了,何必再把真相说出来。南宫殇和花颜的感情也不假,这日子难道就不能过吗!
想来心中就郁结不已,百里海棠甩袖离开。此刻正端着吃食进院子的玄极修见状,正要开口相问,却被百里海棠瞪了一眼,连手中的东西都没有送进去就被拉着走了。
花颜先是在地上坐了一会,芍药进来时,轻叹了口气,将人扶起后道:“小主子何故折磨自己,南宫少爷走得那样毫无留恋,为的就是小主子能心无旁骛的去找上官教主啊!他若是死死地留住你,小主子你心底难过,南宫少爷又怎么会高兴得起来呢?”
“你说什么?阿殇他……是为了我吗?不是因为恨我吗?”花颜捏着手心,好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他这几日一直自责不已,自己折磨自己看得芍药很是心疼。大抵是觉得对不住所有人,要狠狠伤害自己来偿还一般。可是这样做,分明是曲解了南宫殇的心意啊!
旁观者清,芍药弯腰拍了拍花颜衣摆上的灰,“旁人我不知道,但南宫少爷对小主子的心,芍药是一清二楚的。若是他一直留在这里,小主子你纵然有心想要去找上官教主,看见孩子也必定狠不下心来是不是?南宫殇带着孩子,便是叫你了无牵挂。如今小主子你是不可能再与他成亲,又何苦要相思,上官教主那样温柔的人,肯定会接受你的。”
虽说这番话说得很宽心,花颜还是觉得心底发苦。他没有把握还能让上官清漪对他一往情深,也没有自信能用自己这副残败的身子挽回一切。那会心智低下时,与上官清漪的欢好,如今看来他真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见花颜锁眉不语,芍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得又道:“事已至此,小主子再自怨自艾,也无济于事。反正芍药想得清楚,老爷他现在只是气你不珍惜眼前,但若是小主子与上官教主在一起幸福快乐的话,做长辈的又怎么会反对呢?”
花颜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确实是被说动了。每日白天醒来都是南宫殇斥责他的幻音,每日夜里梦中又是上官清漪骂他无情。这几日他夜不成眠,日渐消瘦,长此以往,只怕不需大病大灾,就会失了生气,郁结而亡了。
“我明日就去见他……即便他不愿意见我,我也要试一试……”
只身一人,花颜连马车也不坐,只因马快一些,若是他日夜兼程,只需三日多就能到天山。栈都没进去,花颜只带着些干粮,越接近天山,他的心就越跳动的厉害,仿佛已经看见上官清漪低眸一笑的模样。不觉的甩起马鞭,恨不得一步就能到。
终于在第三日傍晚的时候,花颜到了天山脚下。花颜嗓子干得厉害,他用力的咳嗽几声,就觉得喉间已经有了腥味。从马背上下来时,双脚一软,顿时双膝跪地。他的大腿根处火辣辣的痛,稍微挣动时已经有黏腻的感觉,想来已经磨破了皮,不用看也知道鲜血淋淋了。
本想借着马身扶着上台阶,却不想那匹千里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