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他手里有枪!”
外围的警员也听见了声响,围拢的速度迅速加快,可是内中的形势已经急转直下,闹事者为首的中年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手枪,刚刚那一枪竟是直冲着徐祈清的小腿射来,如果他没有被人撞开,此刻的后果不堪设想。
徐祈清和林源两个人原本站在项目组人群的前方,徐祈清被撞倒后,几个成员迅速跑过来把他拉起来退回了人群之中,可是撞开徐祈清的林源却并没有后退,他挺身拦住了打算擒住徐祈清做人质的中年男人,枪支在他突然地打断下被甩到一旁,但中年男人也毫不示弱,两个人竟是直接贴身肉搏了起来!
两方的人都被这突来的状况惊了一下,但是中年男人手里的枪刚刚在混乱中被甩到了闹事者一方,干瘦男人从地上捡起了手枪,他的手势生涩,能明显看出并不会用枪,但他直接把枪口对准了项目组,然后对和中年男人搏斗的男人喊到:“住手!不然我开枪了!”
徐祈清的手都颤了起来,他想喊却不能开口,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危机瞬间把他撞开的、那个一直戴着棒球帽垂首站在他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林源!
项目组的成员显然能够看出林源和这个人的身形差,但他们以为这是跟徐祈清来的人,所以没有人多问。男人戴着棒球帽,又穿着之前林源穿过的同样款式的衣服,如果只考虑昨日和徐祈清一起在各处奔走的人的身份,欺骗对方相信“站出来说话的一定是那两个固定的负责人”的结论并不难。
搏斗中的一人闻声攻势突缓,接着他就被另一人直击腹部的狠狠一拳揍倒在地。帽子已经在激烈的动作中被打掉,他的脸因为被按在地上沾满了黑尘,踉跄着被中年男人拖起来时,面容也无法被看得太清。
可是散乱发丝间被半遮住的那双黑色沉郁的眼睛,却能让人完全忽略他此时的狼狈。
枪被干瘦男人递回中年男人手里,中年男人原本直接想把枪管抵在被制人质的太阳穴上,被那双眼睛看得一激,竟是手下一顿。但他手里的枪到底让所有人都无法妄动,回神之后,他面色有些恼怒,右手持枪,左肘曲起,竟是直接下狠力卡住人质的咽喉。
☆挟持
怎么可能,为什么对方手里会有枪?国内对枪械的管制如此严格,这里又不是瑞士和美国,对方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为身后有人在为他撑腰?
徐祈清耳边轰鸣不断,嘈杂声音嗡嗡作响。项目组成员也大都没有在现实中接触过真枪,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强杀伤力热武器的体验糟糕顶透,几个姑娘已经被围起来护在最后面,生与死毫厘之差威震慑人,大多数在场者仍然惊魂未定。
被挟持的人质被迫卡住喉咙仰起头时,他们陆续也有人认出了男人的脸,但这也只能为今日的惊愕再添一笔,不时的低呼都被强忍着按捺下去,如果对方知道他们掳获的人质比原本打算下手的人级别更高一层,恐怕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又有谁能想得到,这次的冲突居然会把钟氏的掌权人直接卷入风暴中心。
外围的支援闻声之后果然没有再将包围圈收缩,场面再度陷入僵局。闹事的三十几个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为首者一般心狠手辣,已经有人在这种对峙中面露退意。中年男人厉声呵斥着要求外围让开一条道,他出手狠毒却并不莽撞,此刻形势不对,自然不可能在这耗入更危险的境地里。
钟御被中年男人勒着脖颈半跪在地,那个漆黑危险的枪管正贴在他的太阳穴上,紧紧扼住生与死的关卡口。明明是与最近距离与死神镰刀贴面亲吻的那个人,他却与在场所有人的惊慌和危难截然不同。
徐祈清刚刚手还在抖,看见钟御的眼睛时,喧嚣猛烈的心跳却突然不再在耳边聒噪。指甲已经在手心毫无察觉地印出血痕,他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抬头向四周看去,外围的警察因为中年男人的威胁,已经避让出了一个缺口,三十多个闹事者已经开始陆续向外退走,围成半个圆扇把挟持着钟御的中年男人拢在正中,使得对峙的警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趁着闹事者向外撤走的时候,徐祈清带着项目组的人也退到了警队的包围圈之外,避免妨碍到警队的下一步行动。等项目组所有人退到安全位置之后,徐祈清犹豫了一秒,还是在包围圈的外围绕过半圈,悄悄靠近了闹事的人群。
他没有办法继续呆在警队身后静待结果,尽管那可能是最安全也最恰当的选择。不管接下来的局势会好转还是更坏,他必须要亲眼去看着钟御,这是徐祈清可能会做的唯一选择。
理性告诉他他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感性却已经把理性完全压覆了。
隔着戒备的警力,徐祈清看到了站在闹事者和警队之间的中年男人。他仍旧紧紧禁锢着钟御的要害,但事实上,拖着一个这么高的男人行走并不方便。
中年男人显然也察觉了这一点,与警力的对峙需要全神戒备,他不想在人质身上分去太多精力,左手勒紧的程度持续收紧。他打算将人弄到窒息昏迷之后再另行摆布。
徐祈清死死盯着中年男人的手,对方的动作非常粗暴,钟御的脸色已经明显有些发紫,如果被这群人带走,还不知道会出现怎样严重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