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师还没回过味来,车子渐渐放慢了速度——秦芾在副驾驶座上说道:“主人,码头到了。”
车子最后停在一座码头上。燕少师走下车,抬眼就见一艘气派的大型游艇,骄傲地停在自己的面前。
武燕踏枝栖青松。
燕少师看着船头的那个标志笑了,唐小山走过来揽着燕少师的腰,两人风度翩翩地上了船。主舱内已经摆好了一应食物酒水,船长和大副在舱内恭候着。唐小山自然地找了位置就坐了下去,问道:“什么时候可以上岛?”
“最晚也就明天早上。”船长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很好。”唐小山径直倒了一杯红酒递给燕少师,船长和大副便回身离开了。
“小山,还有谭元朗和姜南情怎么办?”燕少师忧心忡忡地问道。
唐小山抬眼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担心他们干什么?自然是要遂了你的心意的。”
燕少师闻言便放下心,忽然又听唐小山说道:“少师,你可知道这艘船的操作系统是不一样的。”燕少师不喜这些,但听唐小山这么说,便笑着问道:“哦,有什么不一样?”
“我的那些保密资料,只有在这艘船上的主机内才能解锁。”唐小山笑着说道,借着凝视晃动的红酒杯的工夫,将此时舱内的人一一扫进眼底。
这些人都是一直跟着他的心腹,要说背叛者,大概也就是在这些人里面了。
到了晚上,船长带着船员来见唐小山。
唐小山一一扫过并排一列的船员,笑道:“船长,幸好你有这个习惯,不然混进了什么人,我都不知道呢。”
船长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齐刷刷的□□上膛的声音,以及一个人高声说道:“别动!动就是活靶子!”
说话的是秦芾,他正用枪抵着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船员的后背,而另一个船员也正拿着一把匕首横在秦芾的脖子上。
“几年前,也是在一艘游艇上,发生了一起意外,游艇的主人死了。”唐小山嘴角轻扬,缓缓说道,“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是被人杀掉的,被一对出道不久的杀手。”唐小山盯着那两个船员说道:“是不是,谭元朗,姜南情?因为这件案子,你们声名鹊起,身价也不住地翻倍。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他们出现在我的船上,到底是谁杀了谁?”
姜南情看了一眼谭元朗,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摘掉了伪装,谭元朗也跟着摘掉了满脸的络腮胡,拿掉了假发。
唐小山哈哈大笑起来,对燕少师说:“少师,他们是你的了。”说罢,挥退了一脸淡定的船长和不明就里的船员。
燕少师走到谭元朗面前,抿嘴一笑,说道:“谭元朗,好久不见。”
谭元朗笑了笑,也说道:“好久不见,你还是喜欢打扮成朗夫人的样子,都说了,很丑。”
燕少师笑容不改,眸光却阴狠起来,从手下手里接过匕首,直接捅在了姜南情的胳膊上。
“啊——”
谭元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骂道:“燕少师,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我不就是在冲着你来吗?折磨姜南情,不就在折磨你?”燕少师呵呵笑起来,将带血的匕首在谭元朗的海魂衫上擦了擦,对秦芾吩咐道:“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管着,别让他死了,明天我可要玩个尽兴!”
秦芾没有动,唐小山冲着他点了点头,秦芾这才将谭元朗反手铐住,再铐住了姜南情,押到下面的船舱里。
唐小山又为燕少师倒了一杯酒,说道:“我说过,等他们自投罗网,比大费周章去抓他们更方便。”
谭元朗和姜南情表面假意和唐小冷合作,实际却摸清了唐小山的行动,然后提前混进了船员中。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去酒会,而是来到了游艇上,潜伏起来。
而唐小山早就猜到了谭姜二人会如此所为,所以在酒会上才那样从容——虽然他一直如此——丝毫不像唐小冷那样紧张。
谭元朗和姜南情被关进了船舱,秦芾还故意将二人分开锁在两条管道上。谭姜二人用力挣了挣,仍旧凑不到一起去。
“南情,别动了,你还有伤。”谭元朗皱着眉头说道。姜南情挣了挣手铐,又看看舱门,透过圆形的玻璃,有两个人正在嘲笑他们。
姜南情看向谭元朗,泄气地坐在地上,问道:“阿谭,这一次,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吗?”就这样死了,当然是不甘心的。
谭元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抬头就见到对面的窗户,映着苍幽的穹顶,星光璀璨。“南情,你看,外面的星空多美。”姜南情也抬头看去,果然星子满布,闪烁生辉。
“阿谭,我想陪你一直到老。”姜南情喃喃自语,目光凝视着星空,散着一股浓浓的忧郁。
“我们难道还不够老?”谭元朗盯着姜南情笑道。
他们出生入死,多少次劫后余生,难道每一天不是赚来的?这样的他们,这样的一生,难道还不够吗?
姜南情转过脸,嘴角斜斜扬起。
与所爱的人在一起,地狱也是天堂。
“呲——”
突然房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就见两道白雾不知从何处喷出,蔓延开来。谭姜二人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惊疑不定。
难道是燕少师耍的把戏?可是她不想要折磨他们吗?怎么还用毒雾?
舱门外的两个人正欣赏着谭姜二人被雾气侵袭,窒息得起不了身的样子,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