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暄听不清全部,只听见几个关键词“蛮配”“郎才女貌”,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是吃的什么饭了。

温子暄食不下咽,手里的筷子都快捏断了,羞辱,愤怒,尴尬让她几乎想掀桌子。可是她没有这个脾气,她只能闷着头坐在原处,任由别人品头论足。

什么年代了,凭什么要对我的感情指手划脚,她想。

回程的路上温子暄靠在椅上,淡淡道:“我是不会嫁给纪涵志的,谁想嫁谁嫁。”

潘琴坐在一旁,看了她要死不活的样子,冷哼一声:“哼,人家看不看的上你还是未知数,就你现在身价,咱们是高攀了纪家。”

潘方一边开车一边抱怨:“温远航那个混蛋,子暄就不是温家的人吗?真是绝情绝义。”

潘琴咬牙道:“我每天伺候他床前,他答应我好好的,不会亏待子暄,就是这样的?把我们潘家当做叫花子?缺他那几套房子,几个臭钱?”

温子暄皱眉道:“父亲的遗产不少……”

“闭嘴吧,你懂个屁,钱再多,比得上温氏的股份!”潘方道:“哥,咱们要赶紧把资产抽出来,温子骞手握温老爷子和温远航的股份,加起来都占股一半多了,加上温远行手里的百分之十六,他们温家也不需要我们潘家了。温子骞那个贱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看他躺在病床上也不消停。”

温子骞住院这一个月,远程遥控着公司,换了两个部门的主管,全是潘方的人。他要让潘琴知道,这只是开始,这是她弄伤自己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他们俩之间没有了温远航,不用再藏着掖着扮演自己的角色,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

“我还是小看了温子骞。”潘琴咬牙道:“最可恶的就是温远航,竟然真的把所有股份给了温子骞。还有那温子骞,把他妈妈的坟迁了过来,真是让我成了大家的笑柄。分分钟都想捏死那残废,若不是那贱种手握大权,他敢那么嚣张。那些理事都是些见风使舵的,看我们潘家失利,一个个舔着脸去迎合那贱种。世态炎凉呀,他温远航还是靠我们潘家发家的,到头来……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真不是东西,我诅咒他!”

温子暄忍无可忍:“妈……那是我爸……”

“什么你爸!哪有如此偏心的爸爸。”潘琴坐直身体,看着女儿道:“女儿,别傻了,如果能和纪四少结为连理,加上我们潘家的基业,才有资本和温子骞抗衡。”

“妈……不要斗了行不行?”温子暄道:“到此结束吧,那不过是一场意外,二哥不幸,大哥也是不幸的,他现在的样子……”

“现在是老天有眼!”潘琴笑道:“我不会放过那个贱种,也不会放过那个混混!”

“妈……关秦苍什么事?”

“狼狈为奸的家伙,都不得好死。”潘琴咒骂道。

“那个小混混整日打打杀杀,哪天被砍死了还不知道呢。”潘方冷笑道。

“舅舅!”温子暄大声道:“不准你们这么说秦苍!”

潘琴道:“一只看门狗罢了,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就别想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去找个混混。”

温子暄气的发抖,闷声道:“我不喜欢纪涵志,我不会嫁的。”

潘琴声音尖利,梗着脖子道:“我告诉你,这事没有商量,由不得你!只要纪四少看上你了,你就必须给我嫁!”

……

烫伤引发了褥疮,温子骞这一个月几乎是趴在床上办公。他的大腿内侧,右髋因为皮肤破溃形成了创面,血液循环差导致伤口愈合缓慢,让他无法右侧卧位,也不能长时间坐立,坐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超出时间双腿会不自觉的痉挛疼痛,双脚肿的水萝卜一样,一按一个坑,真真是折磨死人了。

温子骞害怕被禁锢在床上,最初的三年,他真的躺怕了。这一个月,他觉得度日如年,只能逼着自己繁忙起来,用工作驱散胡思乱想。

温远行一进门,就看见温子骞正趴在床上,穿着亚麻色家居服,肚腹到脚背贴着床面,反折起的腰背被双手吃力的撑着,嘴里叼着一支笔,时不时低头在文件上画个圈做着歪歪扭扭的批注。

“哎呀,子骞,我来帮你。”温远行快步走过去,扶着温子骞的肩膀。

温子骞把一半力量靠在他的身上,腾出右手抽了嘴里的笔,腮帮子一阵酸疼,发音含糊道:“二叔?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时候口水滴了下来,温子骞赶忙抬手去擦,脸红道:“二叔,纸……”

“哦。”温远行没有照顾瘫痪病人的经验,起身就去拿纸,温子骞突然失去依靠,身子斜着倒下去,脑袋撞在了床头柜上,疼的直抽气。

“二叔,你得事先说一声,我可不能和健康人比。”温子骞捂着脑门,哭笑不得道。

温远行赶忙扶着他趴到床上,看他额头红了一片,抱歉道:“怪二叔,你手没事吧,怎么还用嘴叼笔呢。”

温子骞放松双手,活动着有些麻木的手指,趴了太久,胳膊肘都麻木了,单手根本没法撑住身体。

“叼着方便。”温子骞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坐吧二叔,找我什么事?”

温远行才想起此行目的,坐在来叹气道:“我来看看你好点没有,你再不来公司,二叔都要顶不住了。”

“怎么了?”温子骞侧着头望着他,“是翡翠城项目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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