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精纯修为,甚至不惜自伤胫骨来为你打开遍布五脏六腑的经脉,后将毕生所学全部授于你,不曾有过一丝保留。我确实不若师兄那般稳重,会教导人,待洞别也确实不配他一句句的师父,这些我都认,可苏尽,我苏澈这几十年来,何曾负过你?”
顾衍之说这话时,一双眼睛里带着不似重病人士的锋利,搭配着他病恹恹的脸色,和过去从来都不着调的表情,近乎要让人看痴,他这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话丢出去足足三秒时间,那头的苏尽才反应过来。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双眸里仿佛写满了耻辱,他颤抖着声音道,“你未曾负我?苏澈,你敢当着全宗派的人的面说,你未曾负过我?那那一日,那一日”
“那一日什么?”顾衍之的目光很冷,他知道苏尽打的什么算盘,他非但不打算照单全收,还很想接着他这一套,然后弄死他,根据上一个世界的经验,他发现有些人,越顺着毛摸,他就越不知好歹,就好像苏尽这样的,苏澈为了他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在他面前却廉价地看都不值得看一眼。
顾衍之自问做不到苏澈那般再耐着恶心去讨好苏尽,何况苏澈那般对苏尽好,到头来,也只得了一个置于死地的巴掌,如今,他想换一种方式,“你想说什么?苏尽,你想说什么?你以为你所想的那些事情,能威胁的到我?我苏澈天不怕地不怕,断不用半点谎言来换一身苟且,别说凌云山内,便是这天下,也没有谁能让我忌惮的,所以你想说什么?想说你如今的一身修为已经足以超越我?那么,你这一身修为从何而来?你手上那本长老的秘籍,又是从何而来?”
“苏澈!”苏尽突然大吼了一声,他看见苏澈一点点超自己走进,对方那张冰冷的面孔上几乎找不到过去的半点柔情,那具残破的身体,以苏尽的道行,能轻易看得出其中的虚实,若不是师叔那口真气护着,苏澈早就应该死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将死之人,这么一个经脉全毁的废物,在一步步超自己走来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慌。
“我告诉你苏尽,”顾衍之厉声打断了他的吼声,他停在了苏尽的面前,在石阶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做过最错误,最悔不当初,最拿不出手的事,不是与徒弟犯下什么忌讳,而是我瞎了眼会看上你这种畜生!我带你上凌云山,为你打开修道的大门,耗费自己的未来和十年修为都在所不惜,在你经历种种难关时陪在你身边,最后甚至不惜为了成全你的理想将我师父毕生所写的秘籍交于你,扶樾做了什么?就为你挡了一顿打,教了你两句,你便一心喜欢上了他?你既然一心喜欢他,又来招惹我做什么?就你那点龌龊的心思,那点拿不上台面的算盘,你以为有朝一日大白天下,是你苏尽更怕,还是我更怕?”
顾衍之说着,目光里露出了一丝不屑,那种来自于天之骄子般的不屑,那种哪怕是跌入了泥地,也依然还有翅膀在背的不屑,那种苏尽或许一辈子,都学不来的不屑,“你可以去喊全宗派,甚至全凌云山的人来,我确实是喜欢过自己的徒弟,但现在,苏尽,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苏尽捏紧了拳头,他听着顾衍之的话语,感觉一直弥漫在自己心头那些痛苦的回忆,好像被谁一不小心接起了一角轻薄的面纱,展露出了不一样的姿态,他脸颊发热,臂膀颤抖,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顾衍之,脑海里一闪而过那花前月下苏澈冲他笑意点点的模样,他立即抑制住,阴霾地说道,“恶心?苏澈,今日你不过是废人一个,你以为师叔出了事,还有谁能保得住你?就凭你这点修为,哪怕是师兄想护你,也护不住吧,我劝你想清楚,如今的须臾派,除却师叔以外,最高修为的可就只有我,你以为到时候我想让你消失在凌云山内,有多难?”
顾衍之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苏尽,我以前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目光短浅?你以为你得了我师父的秘籍,如今便能傲视群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看着苏尽难看的脸色,顾衍之冷哼一声,“这天下,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东西,你可记好了,你如今这一身修为,都是我给的,我能给得起,自然也有本事收的回,这须草,是我师兄为我采摘的,他既给了我,你身为后辈,当知体统才对。”
被顾衍之刺中的苏澈瞪大了双眼,那头的顾衍之却听见了好感度提升的声音,他挑了挑眉,虽然只从百分之十五上升到了百分之十六,但却依然告示着他行进方向的正确,顾衍之登时觉得稀奇了起来,心想莫不是这些命运之子一个个都是抖m属性的,你不多骂骂他们,那些个智商都回不过神来?
不过骂归骂,他说这么几句话,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尽了,现在只想躺进一个松软的床铺
“苏澈!”苏尽在他身后,最后喊了一句,他把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充满了愤恨,那种感觉,就好像恨不得把叫这个名字的人在口中咬碎,然后拆吃入腹一般。
“够了,”见顾衍之无意搭理他,洞别适时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一向冷,在面对苏尽的时候,连顾衍之说话时的情感都没有,就是单纯的冷,而如今似乎是被他刚刚的说法给气到了,竟难得地也说了一长段出来,“你本就不是凌云山内的人,若不是师父,你根本连凌云山都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