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季衡抬手安慰孩子一样地摸了摸他的耳朵,“微臣相信皇上。”

皇帝被他摸得耳朵红了,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只好赶紧收敛心神,道,“既然君卿你说了这些问题,可有解决之道。”

季衡说,“这却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了。要整顿吏治,必长久的惩贪不可,对此,微臣倒没有很多别的官员有更好建议,对土地和外患问题,亦然。不过对粮荒的问题,微臣倒是有些话说。”

皇帝“嗯”了一声,是个洗耳恭听的样子。

季衡就道,“解决粮荒,现在朝廷做的是丰年收粮储存在大仓之中,荒年再放粮。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微臣看了些书,得知广州一带从外面引入了不少新的粮食品种,有些在较干旱的土地上也能栽种结实,有些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能生长,且可和现有的品种杂交种植,就可多一份收益。这对解决粮荒问题才是治本。”

皇帝是出生在皇宫,长于宫人之手,虽然是从小就有好老师,又看书多,明白治国之道,但是,真正对于外界的状况,却并不是很了解,季衡这么说,他也觉得很对,就说,“有吃的,百姓就不会闹事,国家才能安稳。”

季衡说到这里已经是口干舌燥了,就才将自己最终的意思表达出来,说,“微臣看了游焕之的那本广东行记,深觉很多时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若皇上信得过臣,可让微臣下江南和广州,去办此事。”

皇帝愣了一下,“你要下江南和广州?”

季衡道,“微臣对筹办此事很有兴致。微臣去到江南和广州,可以找些新的农作物查看是否可以引入别的省份种植,提高粮食的总产量,若是有所收获,那自是一件大好事。”

皇帝已经不想听他说了,就道,“此事可以直接让广州一带官员去做,并不需要你去。”

季衡道,“微臣相信微臣能够做得更好。”

皇帝便突然毫无预兆地生了气,说道,“君卿,你其实只是想离开京城,离开朕,是不是?”

季衡觉得皇帝这话里是怨气冲天,让他莫名诧异,看着皇帝那想要烧起火来的眼睛,说,“皇上,你为何会因此而生气?”

皇帝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和季衡对视了有几秒钟,他才说,“朕只是不想你离开罢了。”

季衡苦笑了一下,“但是微臣不能总背着一个佞臣的名声伺候皇上吧。”

皇帝咬了咬牙,说,“谁要是再敢如此说你,朕就将他充军。”

季衡无奈地说道,“皇上,您是明君圣主,可不能做这种事。我最近身体实在不好,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和她回江南将养几年,我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准备科举考试,等以后微臣考上进士,再回到皇上身边,也自然不会再有太多闲话了。”

皇帝怒目道,“朕不想放你走。你不必去考科举,朕直接给你授官就行了。”

季衡皱了眉,“皇上,你体谅一下微臣的苦心吧,微臣可不想以后史书上写到微臣,就只有幸上媚主,邀宠而获官这样的话,这样微臣的名声不好听,又何尝不会损害皇上您的清誉呢。”

皇帝心里憋闷难受,他还不知道季衡的心思吗,季衡前面说了那么大一通,恐怕不过是为后面他提出要离京做的一个引子罢了。

皇帝其实发现了季衡这几天面对他时强作镇定依然掩盖不住的躲闪,皇帝皱着眉突然说道,“君卿,其实你明白朕的心意是不是?”

季衡眼睛睁大了一些,但是瞬间镇定下来,笑了笑,说,“皇上,微臣当然明白您对微臣的看重,微臣深念您的恩德,愿以万死效忠于您。”

皇帝已然看到了季衡眼里那一晃而过的慌乱,他沉下了脸来,静静看着季衡不再说话。

季衡则心里发苦起来。

皇帝一向是个并不喜欢和人有肌肤之亲的人,骨子深处甚至性格是十分倔强而冷淡的,但是偏偏对他有一股莫名的黏糊劲儿,而且对他是真的好。

在以前,季衡绝对不会去想皇帝是不是对他有情爱之情这种事,因为在他心里,小孩子的喜欢都是不可捉摸的一件事,当不得真。

就像对许七郎,他就从没认真想过许七郎说喜欢他那件事,觉得那不过是小孩子的不知所谓的爱,不仅不相信其中有理智成分,而且觉得有些好笑。

对待皇帝的这份感情,季衡也是如此想的。

但是对方毕竟是皇帝,即使觉得他的感情太突兀而荒谬,但依然不能等闲视之。

季衡打的主意就是装不懂,然后赶紧离开,等过几年再回京,皇帝恐怕对他的感情也就淡了。

皇帝逼视着季衡,但季衡却强作镇定,回视着他,一味装傻。

皇帝突然之间掀开被子翻身坐起了身来,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季衡,说,“君卿,你别再和朕装傻了。”

季衡只好起身在床上跪下了,说,“皇上,微臣惶恐。”

皇帝怒道,“你才不会惶恐。既然你知道外面都说你是朕的幸臣,你怎么会不知道,朕的确是喜欢你。你故意装傻不知朕的心意,现在还想要离开京城离开朕是不是?”

皇帝是一时听到季衡说要离开而怒气攻心了,所以根本就失去了平常的隐忍,或者是他觉得季衡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意却一直装傻,那分明是并不爱自己的意思,这让皇帝突然觉得委屈至极,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季衡看皇帝连连接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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