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被朝廷招抚之后,是能够马上投入使用的,而且也不用担心他没有纪律性和没有大局观,或者是不听命自己拿主意。
这样好的一支队伍,季衡自然不想要它就那么没了。
所以季衡想要徐铁虎好好为朝廷卖命一些年,也为他这些年在福建做下的乱子做些补偿,所以,第一,他是不想徐铁虎又叛乱的,第二,他也不想徐铁虎如杨三郎所想的一样甩手不干去游山玩水。
季衡早就有了腹稿,对徐铁虎道,“三公子的身体不好,大夫说他体内湿气重,正好到北方气候干燥些的地方去反而有利于养身,三公子要随我一道上京,我觉得倒是很不错的。你也放心,三公子随我上京,我定然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会将他安顿得好好的。除了当年四公子是在京中丧生的,只怕他会为四公子难过,这是我不能控制的,其他都还好。”
徐铁虎说,“他一向不喜四公子,两人关系不好,想来他倒不会太过思念。”
季衡点点头,“如此我也就能打包票把他照顾好了。”
徐铁虎张张嘴说,“贤弟,我是想你能够劝他留下来。”
季衡叹一声,“我劝不动他,方才他过来找过我了,我已经劝过了,反而惹了他发火,把我吼了两句。我是不敢再劝的。再说,你今年会上京谢恩领赏,他在京里等你,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他还不必跟着你去福建吃苦。”
徐铁虎是十分不舍得,但他哪里是季衡的对手,最后还是被说服了,于是就让季衡帮忙好好照顾杨钦治,然后就抓紧时间告辞去找杨钦治去了。
季衡解决完了几个麻烦,只觉得筋疲力尽,靠在圈椅里,几乎就要睡着,于是赶紧起身来,回了房去,丫鬟伺候着他洗漱了,他也就上床睡觉了。
季衡每天都忙,因为太累,故而睡觉都睡得很死,这一晚明明也十分疲累,但是睡过去了却迷迷糊糊地似在做梦,先是梦到了儿子,他并不知道杨麒儿如今长成什么样了,但是在梦里,他就知道那是杨麒儿,杨麒儿在他的不远处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有一只鹞子飞下来要啄他,杨麒儿吓得哇哇大叫,季衡便也被吓醒了,一额头的冷汗,正是这时候,他听到了远远地隐隐约约的声音,因为太杂乱,季衡便起了身来,在寝衣外面披了一件长袍,往外走来,外间睡着伺候他的郎商和卞武,两人十分警醒,听到远处的声音已经起来了。
郎商出去打探情况了,只有卞武一人在,季衡走出了大门,已是七月中旬,外面月亮十分明亮。
郎商很快就回来了,对季衡汇报道,“大人,不远处起了火,看方向,像是许家公子所住的附近。”
季衡心里一跳,马上要去看情况。
郎商和卞武劝不住,只得叫上护卫,护着季衡出去。
这时候,徐铁虎也从东厢里出来了,季衡看到他吃了一惊,徐铁虎倒是丝毫没有尴尬,对季衡解释道,“他明日就走,我就留下来多陪一阵。”
季衡这时候担心许七郎,便也无心关心他和杨钦治的事情,只是邀请他同自己一起出去看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才走到前院里,已经有人跑来汇报,果真是许七郎所住的地方着了火,而且半条街都烧了起来,说大约是七月中旬,有人烧纸祭奠祖先而让走了水。
季衡马上问扑火和救人的情况,那人便回答了已经在救火,但是人的伤亡现在还不知道。
季衡一时没看到付扬,就觉得奇怪,让人去找付扬,让付扬派人去看看许七郎以及许七郎的手下们的情况。
但是付扬的确就是没有在府里了。
季衡心里一时起了疑,突然想到什么,就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四大死士赶紧都跟上了。
季衡没能跑到火灾现场,隔着一条河就被四大死士拉扯住了,季衡远远看着那还在熊熊大火里的院子,他虽然一向镇定而沉稳,完全当得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此时也面色大变,一声恐慌的询问,“七郎,七郎跑出来了吗。”
郎商他们看到季衡又要往火灾现场跑,就赶紧把他抓住了,此时也管不得以下犯上。
季衡一脸惶然,好在还有些理智,马上让人去找许七郎和许七郎的部下。
救火的人很多,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救火,火就被扑灭了,但是该被烧的地方却的确是被烧没了。
郎商和卞武他们这时候也不好再制着季衡,季衡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那被烧成了一片焦黑的院落前面,突然之间惶惶然不知所措。
寻找许七郎的人并没有找到人,看到季衡这般模样,一时之间都不好上报。
这时候,从远处跑来了秦老四,跟着秦老四的还有三个手下。
他们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也都是十分惊愕,季衡一撇头看到了秦老四,就赶紧上前慌张地询问,“你们当家呢,七郎呢。”
秦老四看了看季衡,惶惶然地道,“大人,你没看到当家吗。因大人你们明天要走,当家就说咱们也明天走,因当家定得急,我就带着兄弟们到船上去连夜准备去了,只当家和几个伙计住在这里。是有人去对我讲这里着了火,我才从码头上急急忙忙赶过来。老七他一向睡觉警醒,出了火灾,他一定能跑出来。”
他这般说着,但是还是不确定,一个在海上讨生活的壮汉,居然也露出了凄然的神色。
季衡完全六神无主了,这时候,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