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泽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可他的话语却比寒风更冷冽:“就凭你也配。”
“我不配谁又配?”薛西斯笑嘻嘻地说,“亲都亲了,我这辈子都赖上你了。”
好一块甩不开的牛皮糖!唐无泽简直痛恨自己方才为什么不一狠心咬掉这波斯人的舌头,倒让这人此时还有闲心辩驳。
“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你要是想杀上次就动手了。”薛西斯笃定地说,“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你永远别想甩开我。即便你要给我好几发追命箭,我也绝不松手。”
这波斯人简直太无耻了,他竟完全不知什么是脸面与羞耻心。唐无泽原本以为薛西斯只是一时之兴,他晾他几个月这波斯人自会乖乖退散。可他却未料到这波斯人执念至此已无可解脱,真成了化不开斩不断的孽缘。
唐无泽忽然发现,他现在竟拿这波斯人全无办法。
“我不喜欢你。”唐无泽平静地说,“我早就是个没有心的死人,你想要的东西我一辈子都没法给你。”
薛西斯定定注视着唐无泽,轻声道:“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余我什么都不管。”
“可我在乎。”唐无泽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看整日看到一个讨厌之人碍我的眼。”
这种冷情决意的话,也亏唐无泽说得出来。可薛西斯却笑了,他简直不能笑得更畅快更开心,他的绿眼睛也越发光芒璀璨咄咄逼人:“唐无泽,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你连鬼神都不怕,竟害怕我这么一个你轻而易举可以杀掉的人么?你终究动了心!”
“我没有。”唐无泽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就凭你还不够。”
那明教刺客却轻轻地反驳道:“你说谎。”
只这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唐无泽怔住了。
薛西斯的语气无比肯定,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踟蹰。随后薛西斯却极其大胆地将这冷心冷情地唐门杀手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又舒缓。他用了整整一年时间,终于在此时逼问出这唐门杀手的真心,又有什么不畅快不满足呢?
可随后薛西斯却浑身麻痹呼吸不畅,他被那唐门杀手轻轻一推,就倒在了那具尸体旁边,一动不能动。
唐无泽却居高临下地仰望着薛西斯,目光如冰:“我最见不得别人得意自满,以为一件事十拿九稳再无意外。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能将我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真是可笑。”
一道银白流光带着猎猎冷风袭向薛西斯头颈,眼看他就要被那柄匕首夺去性命,但那双绿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望着唐无泽,如痴如狂。
一寸,那把匕首离薛西斯的脸颊仅有一寸,但终究还是斜斜擦过,仅仅斩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你好自为之。”那唐门杀手的声音远远传来,薛西斯只是平淡地眨了眨眼,一点也不惊慌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吃点亏又算得了什么,以后时间还长,他终究能赢得彻底。
扬州逆斩堂的师弟师妹们都知道,唐无泽这几日的心情并不好。可碍于对方的赫赫威名以及他那十分惹人记恨的性格,却也没人敢询问分毫。
唐无泽知道他这几天有些不对头,可他一想到自己那天匆匆离去,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就暗暗恨上了那该死的波斯人。那厚脸皮的波斯人不仅不要脸皮,简直太过无耻。
薛西斯占了他的便宜也就罢了,反正他也不是女人,被亲一下倒也不能如何。可那波斯人万万不该猜测唐无泽心中的想法。那波斯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偏偏以为他能将自己这颗心看得通透利落,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若是薛西斯下次再干出这么自以为是的事情,仅仅让他吃个亏却太便宜他了。必要之时,杀了这波斯人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可笑的是,那波斯人竟以为自己不想杀他是因为自己舍不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唐无泽不禁讥讽地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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