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你……”卜算子刚一开口就被素寒衣打断。
“我没事的,一会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晚饭可好?”素寒衣依旧笑着,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犹如大雪纷飞之际飘舞的白梅,绘不出一舞倾城,却舞出一曲天舞,幽雅动人。
“君子远庖厨,你会做饭?”卜算子一脸不信。他暗自道来,你若瞒着什么故作欢颜,便瞒着吧。
顾云绯闭目想了一会,便睁开了双眸一本正经的说道:“还真没见过知叶去厨房。对了,你分得清醋和酱油吗?”
“扑哧”一笑,素寒衣颇为无奈的说道:“我怕我分不清砒霜和白糖。”说着,素寒衣看向卜算子。“不如一会你给我打下手。”他双眸笑如弯月,眼中好像有事要说。“你肯是不肯。”
卜算子先是一愣,随后点头说道:“我去便是,别到时候你真把砒霜当白糖了。”
见卜算子答应,素寒衣回头对顾云绯说道:“你先去我屋里休息一会儿,一会饭好了我来叫你。”
说着,素寒衣就把不愿的顾云绯推到了自己的那件小屋里。到了门口,顾云绯瞅着面前的心上人,嘟着嘴,佯装醋意的说:“你可和别人孤男寡男了,就把人家一人推到空房里来。”
看着赌气像孩童的顾云绯,素寒衣无奈,微微看向身后,卜算子在小院门口专注的逗着飞舞的蝴蝶。
素寒衣上前走了一小步,轻轻吻住了顾云绯的唇。
待顾云绯缓过神来,唇边的触感已经没了,素寒衣已羞赧而去。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触摸刚才吻过的地方,眼中没了笑意,悲惋中有些落寞。
你始终不愿意说。
…
素寒衣脸颊绯红来到了卜算子的身后,似乎觉察到素寒衣来了,卜算子也没有逗蝴蝶。他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素寒衣,良久他开口道:“这七夕已经过了,这喜鹊怎么还在闹啊。”
“喜鹊?”素寒衣不解,望着院子外的那片梅林。
“可不是吗?这喜鹊闹的人脸都红了。”卜算子笑嘻嘻的说着,那双眼睛也含着笑意,但却好似能看透天机万物。
“你……”蓦然间,素寒衣的脸更红了,他没料到卜算子竟然打趣自己。脸颊微微发烫,带着一丝被欺负了的委屈,眸子里露出楚楚可怜。这副表情让卜算子有些不忍,顿时有了负罪感。
也让卜算子不由的感叹这情之一字,素寒衣这般仙家人物,竟然也因有了情,变得如此含羞可人,让人心动。
微风吹动了他的衣摆和发丝,发髻间的那支木簪简单,却给这副静若处子之画一点睛之笔。
卜算子开颜,伸出右手,那只他原本逗着的蝴蝶围着他的手飞了几圈后停在了他的指尖上。那是一只很常见的蝴蝶,白色的,没有任何的花纹,不如其他蝴蝶漂亮。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收了刚才的玩笑,卜算子一本正经。蝴蝶飞了,他目光随着那只蝴蝶远去,直到那白色的一点消失不在。“一边做饭一边说道。”
说罢,卜算子甩着袖子一蹦一跳的往厨房走去。
素寒衣低眉想了一会儿,也去了厨房。到了厨房,他并没有说事,打了一盆水坐在一旁洗着小白菜。
卜算子取下了挂着的腊肠,放在一边准备等素寒衣洗完小白菜在把腊肠洗了,晚上做一道腊肠炒小白菜。
他看着素寒衣,只见素寒衣认真的洗着菜。见惯了他一袭白衣,虽说这衣着青衫也点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但始终瞅着有些别扭。也许并不是衣衫颜色的问题,而是人——那双眸子。
素寒衣埋头洗菜,一双黑色的眸子低垂着,没了神采,就像是丹青画上随意的一点墨。
朱颜身受重伤,素寒衣可说是毫发无损,只能有一种解释,那些人伤了朱颜,却奈何不了素寒衣。素寒衣的内力所剩无几,若朱颜都伤成这样,他断不是那些人的对手,除了他——九梵之王醒了。
他听父辈们说过,那封印的印记就是素寒衣那双含冰的眸子和眉间那点冰蓝色的水滴。
素寒衣洗完了小白菜,一抬头就瞅着卜算子在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那抹笑容卸下了刚才的伪装,凄凉中带着哀怨。
“我的时间不多了。”素寒衣淡淡的说道。“明天是个好日子,闰七月,十五。”
“你是说……”卜算子一下子明白了素寒衣话中的意思。
素寒衣点了点头,将洗菜的水倒到厨房外的院子里。
“可是,这……”卜算子平日里也是处事不惊的人,这次他却手足无措。素寒衣是想他明日封印住九梵之王的灵,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其实可以在等几天,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我用我的生命抑制住他最后的苏醒,已经没有时间了。”素寒衣笑了,眼中似乎带着泪笑了。“已别无他法了。”
他摸出怀中的一个小檀香木的盒子,凝视着卜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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