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出去,此事朕心中有数。”崇德帝心烦意乱得很,没有空理会他,他跟着御医走入殿内,没有看到不远处慕容冲愤恨的眼神。
慕容冲离开后回到自己的殿中,他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外头一眼,这次战役结束,他的目的便是要让崇德帝改立自己为太子,因此绝不能让这个徐皇后坏了他的好事!
一个时辰后,徐皇后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崇德帝长叹一声,从殿中出来,文林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往外来到御花园中,步子渐渐慢下来。
“文林,如今太子故去,只剩下三个皇子,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崇德帝停住脚步,看向身后跟着的文林。他只能从剩余三人中挑选一人作为未来的储君,但是慕容衡毫无作为,他丝毫不觉得他有做皇帝的潜质,而慕容冲又锋芒毕露,也不适合,最后剩下的慕容宇更是不用说,懦弱胆小,全然撑不起储君这一大任。
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到比慕容成更适合做太子的人,崇德帝心下更是悲伤起来,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他只好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去,殊不知他所有的话,都被一人听了去。
待他离开后,慕容宇从树后走出来,装作不经意地路过,心中暗暗思索起来,唇边露出一丝冷笑,他渐渐握紧拳头,眼神冷冽。
夜晚,慕容冲在殿中饮茶,心中却愈发焦躁起来,如今太子已亡故数月,崇德帝却一点要另立太子的意思都没有,莫非他根本就不想这么做?
不行,他不能这么等下去,慕容冲当即决定去找崇德帝探探口风,哪怕能得到一丝一缕的消息,都是好的。
说走就走,他来猓等了片刻才等到崇德帝的传召,大步踏入室内,慕容冲抬眸对上崇德帝探究的眼神,袖下双拳紧握。
“冲儿,这么晚了,你来有何事?”崇德帝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沉声问道。
“父皇,儿臣知道皇兄的故去让父皇心情悲伤,因此来看看父皇,希望父皇节哀顺变。”慕容冲思索片刻,委婉地回答。他担心自己说的太过直白,会让崇德帝反感,然而——
崇德帝闻言笑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他早就猜到自己这个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他直接道:“父皇暂时还没有另立太子的打算,你回去吧。”在他心中,没有人比慕容成更适合当太子。
慕容冲听言,心中猛地起了一股怒火,父皇早就知道他有这般心思,那为何不成全他?这般想着,他忍不住直言不讳道:“父皇,皇兄已经故去,国家不可能永远没有储君。没错,儿臣想要继承太子的位置,儿臣保证会做的很好,不会比皇兄差一分一毫!”
“够了!”崇德帝非但没有被他说服,反而皱起眉头不悦起来,他紧盯着面前的慕容冲,半晌后摇摇头,道:“回去吧,此事朕自有主意。”
“父皇!除了儿臣还有谁可以!你在考虑些什么?”慕容冲怒吼着,却被崇德帝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他愤懑地瞪着御书房的门,仿佛要将它烧出一个窟窿来。
很好,他不想给他,那他就自己抢!
火速回到殿中,慕容冲提笔便被身在各处的藩王写了封信,只要有这些人的帮助,加上他在朝中的一些势力,势必能成就大业。崇德帝不承认他,不愿意立他为太子,很好,他不稀罕,那么就让他直接把皇帝的位置让出来吧!
他没有眼光,不适合做皇帝,只有他慕容冲,才是最适合的!
深夜,慕容衡安插在宫中的探子捎回消息来,道慕容冲去了一趟御书房,接着怒气冲冲地回来,似是决定造反了。
慕容衡见状冷笑,他果然已经坐不住了吗?这样也好,省了他一番心思去鼓动他造反。这么想着,慕容衡来到屋外,进去便把消息告诉沈辞。
如今的两人心意相通,沈辞自是从隔壁屋正式搬入慕容衡的屋中,府上的人都明白自家王爷的心思,除了祝福,他们不会乱嚼舌根。
沈辞听完慕容衡所言,低眉思索起来,接着,他认真道:“不要管他,就让他去抢皇位。”他们所要做的,便是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我明白。”慕容衡轻轻点头,他和沈辞想的一样,如今的慕容冲恼羞成怒,决定造反,他就当作不知道,让他自己去集结势力,待战事起来,慕容冲为了早日夺取皇位,定会急功近利,到那时,他的机会就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他不会和他们去争,他等着他们把胜利果实掉下来给他捡,到那时,他再一一除去他们,将最终的胜利收入囊中。
两人协商完毕,沈辞便准备去沐浴一番,谁知他刚走入浴房,慕容衡便跟了过来,说要和他一起洗,沈辞的脸霎时红了起来。
脱去外衣,两人身着里衣走入浴池之中,慕容衡舒服地轻叹一声,忍不住将沈辞纳入自己怀中,手掌挽起一掌水泼在怀中人柔顺的长发上,帮他洗着头发。
解下发簪,慕容衡从一旁拿来皂角,细致地抹在沈辞的黑发上,力道适中地帮他洗着头发,洗着洗着,他的心思不由得飘开了去,忽然怀中人低呼一声,他才发现自己竟一时失神,将泡沫抹到了沈辞的眼中去。
手忙脚乱地帮他把泡沫洗掉,慕容衡羞愧地低下头,抱紧怀中的沈辞,语含歉意:“阿辞,对不起。”
沈辞摇摇头,虽然已经清洗干净,但是眼睛里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