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骆城雪因科举舞弊案入狱,晋王多次进谏求情,嘉佑帝被迫从轻判决,改流放为官降一级,罚俸两年。
——《燕史》
“爹,今天有人当着郑柔的面给我难堪!你替我好好教训他!”
“少恭,你是嫌你爹现在还不够烦吗?”
“不就几个书生嘛!还能闹出个什么事!爹,你放宽心,实在不行,就派人把这群苍蝇赶回临江府去不就得了!”
“你呀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说话不经脑子。”
“爹,你到底在怕什么呀!”
“现在还说不好,我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只怕是有人要爹爹我给他卖命!”
“是谁啊!这么大胆!”
“爹要是知道了,就不烦了。”
“切!搞半天都是没影的事。爹,那个皖紫霄真是欺人太甚!就连他身边的狗都敢冲我叫!”
“皖紫霄?”
“就是他!这小子真是太猖狂了!以为晋王宠信就了不得了,连他的侍卫都敢跟我抢女人!”
“爹爹我这次怕就要栽在他手里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儿子,若是此番爹爹没事,定帮你出口恶气!”
“爹,你不能食言!”
“放心,皖槿大人走得早,作为长辈理应教教他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真是委屈骆大人了”,韩景抱臂站在马车前笑道:“本王特意来接骆大人回府。”
骆城雪不见一丝慌乱,好似落难之人并非自己,一整衣冠徐徐道:“有劳王爷了!”
韩景轻轻点头,麻利地登上马车,转身冲骆城雪抿嘴一笑。骆城雪会意地跟上,待马车离开刑部大狱后,低声道:“王爷的大恩大德骆某人无以为报。”
韩景斜眼看着骆城雪道:“骆大人客气了!”
骆城雪脸色不变,直视前方:“只怕王爷要的骆某人给不起。”
韩景心中不悦,细一想却笑道:“骆大人有什么要求不防直说。”
骆城雪放下担忧,长舒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在狭小的车厢中,叩首道:“王爷,薛青木此人实在可恶,多次欺辱犬子,还请王爷为臣做主。”
韩景哑然失笑,骆少恭是个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何时会有他被欺辱。就算进来骆城雪有难,下狱也不过七天,再怎么落井下石也不必如此着急吧!更何况对象还是老实巴交的薛青木。
韩景玩味地笑道:“薛青木不过是个小小侍卫,骆大人又何必与他计较!”
骆城雪硬是憋出几滴老泪:“王爷有所不知,犬子与郑大人的千金两情相悦,但是近来这个薛青木仗着皖大人的威名几次三番骚扰郑小姐,正值非常时期,老臣实在敢怒不敢言啊!”
韩景心下一阵冷笑,这个骆城雪演起来倒是卖力,比曹国公那老东西认真多了。反正自己对这个薛青木没什么好感,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佯装懊恼道:“紫霄定时太忙了,才疏忽管教下人。既然如此,就有劳骆大人了。”
骆城雪没想到韩景会如此爽利,连连叩首道:“骆某人愿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自从那日欢好后,韩景已有些时日没见皖紫霄了,不知是否因为薛青木的关系,今日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庭兰雅筑。韩景抬头看看天色,正在犹豫是否要想一个像样的借口,门却被打开了。皖紫霄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上,赤着脚,身上只穿了一件鹅黄的袍子:“王爷今晚又有何事?”
惨白的月光将门里的人镀上了一层清冷,周围的景物都虚幻起来,想来那晚也应是这样的明月。原以为已经冷却的激情忽然重现在脑中,韩景局促地笑道:“怎么不多穿几件,你身子不好要小心风寒才是。”
皖紫霄冷声道:“王爷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去!”说罢便准备关门。
韩景连忙用手去抵,低声道:“近来还好?”
皖紫霄由着他挡住门冷笑:“为何不好?”
韩景凝视着皖紫霄道:“紫霄,其实我们……”
话未说完,皖紫霄便开始轻解腰带,满是戏虐道:“怎么王爷倒是食髓知味了?”
韩景按住皖紫霄的手,惨然一笑:“你又想哪去了,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好好休息!”
皖紫霄带着六分鄙夷四分嘲弄地扬扬嘴角,毫不客气地关上门,只留下韩景与一地月华相看两相寂。
“小姐,不好了!”小丫鬟惊叫着冲进屋:“小姐,大事不好了!”
郑柔拉住小丫鬟的手,轻声道:“别急别急,慢慢说,到底什么事不好了!”
小丫鬟深吸一口气,开始倒豆子:“就在刚才,我看见一伙人把‘楞木头’拖走了!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好像会吃人一样,还有一个大块头说是‘楞木头’犯了什么法,有大人要好好审审。小姐你说就那么块木头能犯什么法呀!”
郑柔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目光涣散道:“他那么块木头还能得罪谁?都是我不好!”
小丫鬟嚷嚷道:“小姐,你是说骆少恭!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呸呸呸!”
郑柔眼里顿时起了水雾,扭扯着手中的帕子,泪水一滴滴的滑下。
小丫鬟见状慌了神,忙说:“小姐,不然去求求老爷吧!”
郑柔呜咽道:“求父亲只会更糟。”
小丫鬟一屁股坐到床上,叹了口气:“那小姐你说给怎么办,总不能放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