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傻子好辛苦。
一不小心就要被别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他们还不乐意。
你是傻子他们又看不起你。
所以装傻和泡妞一样,是个技术活,一般人还干不得。
李三优抽了抽鼻子,说:“那我要吃鱼。”
常飞云这等来自大沙漠之中的人自然是没见过何为鱼,便带着李三优走到附近酒店,向小二询问可有鱼卖,小二立刻殷勤地问是要红烧的还是清蒸的还是糖醋的,常飞云犹豫半晌,看着李三优那张期待的脸蛋,最后只得到:“都要。”
李三优那边差点没昏过去。
他方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常飞云许久,着实是单纯地想让他相信自己确那个实是傻子无疑,没准师兄还能体恤自己这个患者多点些鸡鸭肉菜,没想到常飞云如此疼爱他师弟,一看这孩子想吃鱼了,竟把全店所有的鱼都买下来办一个千鱼宴。
李三优的想法里,吃鱼=容易被刺卡到。
吃很多鱼=有更大的几率被鱼刺卡死。
他现在开始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小二端上了一桌子鱼之后,常飞云掏钱付账,一掏钱那小二就愣住了。
因为他掏出来的是金子,是金子,是金子……
店小二看了那一大块金子一眼,尴尬笑道:“这位爷,这金子有些大,本店一时找不开,您看要不我拿个秤砣来,咱们现在绞一绞?”
这时,从边上走过来一个人,阴沉着脸付了钱,一撩袍子连个招呼都未打就坐下了,自取了筷子,要了一碗米饭,低头吃饭。
来人黑带束腰,袖子紧箍,一身大漠中人的衣服,面容清秀白净,正是赵无垢。
李三优看见他就没好气,这家伙,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常飞云来往鹰王宫多年,与这家伙有过几面之缘,此刻一拱手道:“赵公子。”
他话音未落,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上楼就怒道:“你怎么不等我?”
李三优这下傻了。只见那来人也是一身大漠人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皮肉更白嫩些,眉目似乎更细致些,唇色更嫣红,一些但是明显这两个人虽然肤色上稍有差异,面容上完全就是一个人。
这下好了,两个赵无垢,一个又冷又凶,一个傻白甜,竟然撞上了。
后来的赵无垢上楼之后看见李三优和常飞云,诧异道:“你们竟和他凑到一块儿去了?”
面容阴鸷的那人只低头吃饭不说话,少倾已经干掉了小半碗米饭。这人倒也奇怪,这一桌子都是新鲜的鱼肉做成的佳肴,他埋头吃饭,只吃面前那一盘,吃进去鱼肉之后连刺都不吐直接咽下,好像根本不怕被卡到。
两个人正诧异着,却听见楼梯下面传来几声懒洋洋的叫声:“哎,这楼梯好生高啊,燕子,你都抬着我到了这里,就不能再抬我走上那台阶去么?”
懒成这样,这世界上也就三不知一人了。
后来的白面赵无垢回头看着楼下,道:“你不想走上来?”
三不知在下面摇着扇子回话:“自然不想。”
赵无垢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爬上来。”
赵无垢说完,向饭桌走来,对常飞云一拱手笑道:“常道长,打搅了。”
那闷头吃饭的人闷声道:“钱是我付的。”
说罢,再不肯言语,继续冷漠地吃饭。
李三优彻底困惑了:“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人?”
站着的赵无垢怒道:“他长得这么黑,我们两个哪里像了?”
李三优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你们哪里不像了?
常飞云在大漠多年,此刻也分不清两人的区别,只得问道:“赵公子,你们二人到底哪个是鹰王座下的燕子?”
赵无垢寻了个地方坐下,笑道:“当然我是燕子,这家伙么……鹰王叫他影子。他善于易容,变化万端,就连我都没见过他真实面容,不过这家伙要是不接任务的时候就扮成我,一扮就是五六年了。”
那叫影子的抬头看他一眼,站起身道:“我走了。”
赵无垢说:“你吃完了?不再坐坐?”
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从窗户上翻下去,消失不见了。
赵无垢看着那空荡荡的窗口,耸了耸肩道:“这家伙脾气怪得很,他要是没任务的时候,我走到哪儿他都得跟着,跟着也不说话,就跟在我后头……”他说着,打了一个寒战:“反正我每次上厕所之前要做的就是把他踹一边去,习惯了。”
他们正说着,三不知从楼梯上慢慢悠悠地上来:“这中原人就是体力好,连吃个饭都要爬两层楼,巧了巧了,你们竟然都在?”
常飞云见了三不知,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一向懒散的三不知竟然跋涉穿越大沙漠来中原了,真是奇景,回头若是说给我师父听,一定能博他一笑。”
三不知伸出羽扇来在他肩上拍了拍:“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中原路段平坦,我若是懒得出行,只需要坐车就可以到任何地方,可是那沙漠里可就不行了,就算是鹰城,一路的卵石砂砾,如何驱车行进啊?”
说罢坐下,看着满桌的鲜鱼笑道:“若不是来了这中原,哪里有这么好的鱼吃?”
李三优问:“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到了中原,事情也都知道吗?”
三不知笑道:“不知呀,不知呀,什么中原?”
李三优身上没钱,于是就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替这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