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受伤而焦虑呢?”
咨询到一半,开始能够自由提问的时候,许拓能想到的都是这一种问题。
或是这一种——“球员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另一半来看球,又不让他为自己担心呢?”
看到心理医生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许拓才察觉到自己问了一堆和自身心理无关的问题,他立即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一直在发愁这个,不由自主就问出来了。”
他临走时,心理医生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才是让对方好,不如把自己放在对方的位置上,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许拓在回家的路上也一直在思考这句话。
覃飞扬虽然因为许妈妈的一通电话而不再心情郁闷,但如果自己会受伤,他的担忧就会重新出现。许拓如今回到俱乐部,虽然并没有加入到比赛中,覃飞扬却又明显地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关注。如果他再受伤,覃飞扬很有可能又将回到之前的状态。
如果如医生所说,换位思考一下呢?如果,受伤的是飞扬……
许拓连连摇头,不,他拒绝接受这种联想。
他想到这里时,在打开公寓门的刹那,突然明白了过来。
他无法接受覃飞扬受到一丝伤害。对覃飞扬而言,也是一样的吧。每天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着伤回来,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再怎么改变覃飞扬的心情也无济于事,因为,始作俑者是他才对。
许拓走进公寓时,覃飞扬立即回过头来看向他。许拓也马上明白,覃飞扬是想看他今天是否安然无恙。每天都被飞扬这么担心着,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呢。许拓不由得有些自责。
他走过去坐在覃飞扬身侧,将覃飞扬的手拿过来,十指交错,紧紧握着。
“你怎么了?”覃飞扬不解地看着他。
“我和俱乐部签下的契约还剩五年。”许拓说。
覃飞扬怔了一怔,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不希望我继续打球,等合约到期,我就不再为俱乐部效力了。”许拓认真地说。
“但是你喜欢篮球的吧。”覃飞扬垂下眼帘,轻声说,“让你不打球,你不会难受么?”
许拓想了想说,“我是喜欢篮球。但是想打球去哪里都可以打。哪怕就在路边一块空地,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找到人和我一起打球。”
“如果想要从事篮球相关的事业,我还可以去相关的学校就职,给那些喜欢篮球的孩子上课。在俱乐部打球的经历也很容易让我找到这样类似的工作。”许拓继续说,“其实,我还挺受小孩子欢迎哦。”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是因为我反对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吧?”覃飞扬定定地看着他。
许拓摇头,“是我一直太忽视这个问题。”
覃飞扬露出讶异的表情。
“就算五年之后不退役,我又能继续为俱乐部效力多久呢。”许拓说,“再久,也比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不能为了坚持我的爱好,而让你每天担惊受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我这么久。”许拓俯下身轻轻地吻覃飞扬的脸,“再等我几年好不好,我在这段时间一定多注意,不再让自己受伤。”
“许拓。”覃飞扬接受着他的吻,忽然唤了他一声。
许拓停下来听他说话,却感觉他的声音极轻,轻到他几乎只抓到那几个字的气息。
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覃飞扬刚刚说的,是哪三个字。
许拓下一秒就将覃飞扬压在了座位上。
他贴着覃飞扬的唇反复地说,“我也爱你。”
两人在许久之后松开对方,都露出了羞赧的笑意。
过了几天,许拓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飞扬,那天我妈跟你打电话,和你说了什么?”
伏在桌上忙碌的覃飞扬头也不回,“哪天?”
“你说保密的那天。”许拓说。
覃飞扬的背脊僵了一僵,半天也没有说话。等许拓走过去,将脸凑到覃飞扬面前,才发现他的脸红了。
红扑扑的脸,微咬着下唇,很是可爱。许拓忍不住亲了他一下,撒娇一般摇晃着他的肩膀,“你就告诉我嘛。”
覃飞扬不愿意开口,许拓的吻就要一直沿着他的领口亲到他的胸前了。覃飞扬伸手拦住了许拓不规矩的脑袋,终于说:
“阿姨说让我春节的时候和你一同回家。”
他说到回家这个词,脸更红了。
许拓惊喜地抬起脸,“好呀。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但不知你那时候有没有时间。”
来美国一年多时间,他也该回家看看妈妈了。当然,必须要带上覃飞扬的。
但是许拓大概不知道,回家这两个字对覃飞扬的意义有多大。在覃飞扬年幼的时候,那就是他最渴求的地方。和许拓认识的最初,他还曾因为许拓拥有着幸福温暖的家庭而心生嫉妒。
覃飞扬抱着许拓的时候,感觉自己曾经害怕被灼伤的光,现在已经把他彻底照亮。再也不是只留下一片阴影。
临近新年的时候,许拓和覃飞扬筹备着回国过春节的事宜。他们要去超市买很多东西,有些具有华盛顿特色的,许妈妈可能感兴趣的美国食品,他们都挑选了下来,塞进行李箱里。
回国的倒数第二天,他们决定最后去一趟附近的商店,看还能否找到适合带回中国的小礼盒。如果摆在许妈妈的拉面馆里当作给左邻右舍的礼物,一定也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