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出去,晚上也没有那吃食铺子开门的。”
“怎么会呢,我一路过来,正觉得这里挺繁华的,还有那凉家自酿米酒好喝极了,正想晚上去尝尝呢。”
牛子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道:“数月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新的知县,吏法严苛,宵禁极早,称但凡宵禁后出门,立斩。”
“怎么可能!”王诺不信,连连摇头,牛子没法,又说道:“虽说没有立斩,但是有些流寇飞贼什么的,听说抓走后就没再放出来了,他来了这几月,县衙牢里只见抓人进去,一个人都没见出来过,我直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总之你听我的,白天随便逛,晚上不要出门。”
“……”王诺刚想说话,牛子媳妇又补了一句:“白天也不要去南山那边,听说那边有匪,见人就杀呢。”
饶是王诺胆子大,听到一家三口都这么说,也只能急忙应下,十分乖巧的道别。第二天,容旬自己去逛了逛,王诺和牛子夫妇在县城里转了一整天,两人晚上在客栈碰到,王诺直喊累,早早就睡了。
又过了一天,容旬觉得差不多了,早上起来正要去跟王诺辞行,却看到王诺慌慌张张的跑进客栈,心神不定的样子,容旬一问,王诺踟蹰了半天才说道:“牛子哥媳妇不见了。”
“怎会不见?”
“昨天下午嫂子说南边城外采点野菜,结果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牛子哥两人等了一晚,今天一早我们去衙门报了官,那官兵一听去了南边,就有点敷衍的样子,我准备回来弄点干粮,和牛子哥一起去南边找找。”
容旬越听越不对,牛子媳妇叮嘱他们不要去南山,怎么会自己跑过去呢,王诺便说,城外那片野菜坡还没有到南山,牛子媳妇看着是个慎重人,他也搞不清楚。
“总之,我先去看看,牛子哥走路不方便,我得陪着。”
容旬见状,急忙跟上去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牛子哥腿脚不好,你让他在家里等着。”
王诺见容旬担忧,有点愧疚,又觉得容旬说的有道理,两人便先去了牛子家里,交代了一声就往南边去了。
出了县城,远远眺望就是蜿蜒的南山,两人驰马沿路找着,却发现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迹,王诺更加担心,说道若是嫂子靠近山被野兽叼了去可怎么办。于是两人一直纵马走到山下,又抬脚进了山。
找了半天,进山已经很深了,却仍然无果,连一片衣衫血迹都未找到,王诺又累又饿,跑到一边小解,谁知他刚走开,容旬就听到他的惊呼,急忙拨开树丛走过去,却看到王诺被一根绳索倒吊在了树上。
看来是中了猎户的陷阱,容旬想着,忙上前去想帮他解开,谁知刚抬步,就听到王诺喊了声:“广泽别!”
话音未落,容旬脚下一紧,瞬间天地倒换,已经被另一根绳索吊了起来,眨了眨眼,就听到旁边王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刚想提醒你脚边上好像有东西…”
容旬摆摆手,说道:“无事。”却看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另一边树丛后面跳了出来,竟然是鲋县酒楼里的那个人。
果然,一见到那人,王诺都顾不上自己被吊着了,连喊好几声“诶诶诶!”见那人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更加委屈:“我说姑娘,念在鲋县一遇,放我们下来吧!”
那姑娘眼睛一瞪,王诺急忙改口:“我错了小英雄!谁说你是姑娘,哪有这么飒爽英姿的姑娘是不是?”
那姑娘哼了一声,到底走了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爬上树去准备救人。容旬从后腰拿出一把短剑,弯腰向上,一手抓住系在脚脖子上的绳子一头,一手将脚脖子上的绳子割断,两脚一放便转了回来,松手跳到了地上。
王诺在一边看得呆呆的,“没想到广泽你也是有功夫的人!”那边姑娘已经一剑割断了绳子,王诺就直直的掉了下来,容旬跨了两步勘勘接住,那姑娘已经跳到地上,盯着容旬手里的短剑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诺便将两人来找人的事情说了,那姑娘眼光闪了闪,突然说道:“你在这里找也是没用的。”
王诺一惊,连问为何,那姑娘却不说,一时僵在那里,突然有响动传来,容旬连忙拉着两人往一边躲去,三人藏在十步外的草丛里,没多久看到三个人往这边走来,边走边嬉笑着四处张望,容旬见他们没有穿官服,腰里别的却是捕快的弯刀,心里已经知道不对,等那三人走远,他低低的跟二人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起身追了上去,没跟多久,绕过一片密林再一拐弯,眼前却豁然开朗,他探头一看,拐角不远处竟是一道人工槽成的小路一路往下,底部是一片浅滩,一条小溪从中蜿蜒而过,汩汩流水声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浅滩和对面山岩,分布着数十人,衣衫褴褛,戴着手铐脚镣正在敲打着各处岩石。
容旬刚想回去,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小的低呼,还未走远的三人十分警觉,顷刻就回身来看,一时林子里又静下来,三人眼光溜了片刻,这才推搡着走了。待他们走远,容旬过去一看果然是那姑娘,正勉力藏在一棵树后,一脚鲜血直流,两只手紧紧抓着脚上的一个兽夹,若不是她手快,只怕那只脚的骨头都得断半边。
容旬帮她掰开兽夹,便要扶着她离开,那姑娘此时已顾不上别的,说了声谢谢便任他扶着。
直到天黑,三人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