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有人说“醒了”,有人在说“快把心率降下来”。
夏天觉得自己是从极深黑暗的海中硬是被捞到岸上的鱼,放在烈火烧灼的床上,疼得无法忍受。
他努力想蜷起身体,却动一下指尖都做不到,他听到有人笑,说“又哭了”。
一时间,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又在什么地方,所有的感觉只有疼。他已经烧尽了,身体里只剩下层层叠叠的伤痕,全是麻木、疼痛和绝望,没别的了,没他们想要的了,他不该活着。
“疼吗,夏天?”有人问他。
他说不出话来,用刚才得到的一点力量努力把身体蜷起来,但有人拉开他的手臂,按住,再次把他暴露在光线中。
他又哭起来, 小声说着“放开”、“疼”,那人又笑了,一针清凉些的针剂推进身体,但只像大火中的一小杯水。
“我要尝尝你,夏天,”那人接着说道,“你要是乖一点让我尝,我就让你好受点,好不好?”
夏天看不清说话的人是谁,污浊的白色包裹了他,从皮肤渗进来,他无处可藏。
他感到有人扣住他的下巴,有人亲了他,还把舌头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