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
夏尔恍惚地接上了她的话:“她说……我们兄妹几人要永远在一起……”
塔琳娜坚定地点点头:“只要活着,就永远在一起。”
门内传来哗啦一声。罗赛面色苍白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腰撞到桌角,桌上的水杯摔碎在地上,蜡烛也差点翻倒。
兄妹俩畏惧而疑惑地看着他。这个恶毒的红发男子为什么突然一脸惊惶?
这时,林中突然曝出一片白光。它明亮却并不刺眼,如满月的光辉般穿透了黑暗。同时,一阵不带温度的风撕开了浓雾,在小屋附近造出一块空气透彻的区域。集结于此的尸体们变得躁动不安,有些跑向了树林深处,有些本能地去迎击出现的敌人。
远处传来马蹄声、喝吼声、隐约的念咒声……还有零星几声惨叫。惨叫声非常耳熟,应该是那个脸色苍白的精灵。
夏尔身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了。他把塔琳娜搂在身边,提剑冲进屋内……现在屋内空无一人,红发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夏尔爵士,塔琳娜小姐!”伯里斯满脸满手都是血地跑了进来,身边跟着洛特。
“您……您怎么了?”塔琳娜被他的脸吓了一跳。
“哦,我没事,”法师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之前被马车磕的……人的头皮比较容易出血,看上去吓人,其实伤口特别小。”
说着,他抹了点快要干掉的血污,把手指蘸进一个小锡盒里。血和指尖的膏油融合在一起后,他举起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个看不见的符文。
“红秃鹫跑了,跑得还挺远,”法师摇摇头,“对一个术士来说,他的反应算是十分罕见……”
“红秃鹫?”夏尔和塔琳娜彼此对视。
伯里斯皱皱眉:“怎么?你们遇到的难道不是他吗?”
塔琳娜年纪虽小,也知道就是这人咒自己被榴莲扎死。但是……有件事却是她和夏尔都不知道的:“法师阁下,那个红秃鹫……他叫什么名字?”
伯里斯也不知道。在打听小道消息、掌握边角细节等方面,洛特却十分擅长:“我知道。红秃鹫叫罗赛·格林。”
与此同时,罗赛·格林从传送法术的眩晕中回过神,跌倒在漆黑小巷内。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只要活着,就要永远在一起。
他跪在地上,抱紧双肩颤抖哭泣,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回有两个童话,不知有人能看出来吗…………………………
第32章
领地骑士们包围了木屋,伯里斯和黑松两个法师在屋内外各处检查。黑松嫌弃地看着“年轻法师”的一脸血,伯里斯也对黑松刚才惨叫着施法的行为唉声叹气。
“你真不愧是……”精灵嘟囔着。
伯里斯问:“不愧是什么?”
“真不愧是伯里斯导师的……呃,我能直说吗,”黑松正用一支类似放大镜的东西照着花丛,等待观测结果,“你和他有血缘关系,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很像他,各方面都很像……比如慢悠悠的个性,相当随便的审美,还有那种非常柔弱的气质……”
原来学徒对我是这个印象?伯里斯忍不住追问:“你一直是这样看他的?”
“可不是吗,”黑松说,“当然,我知道导师很了不起,他的知识水平没得说,施法能力更是厉害,但是他特别的……唉,怎么说呢,他特别缺乏威严感。小法师,你见过奥法联合会的现任议长吗?你年纪这么小,我估计你没见过她。她是个特别有威压感的人类,别看她是个瘦巴巴的老太太,但只要她往那一站,你就会忍不住向她低头……”
黑松说的是德洛丽特,她和伯里斯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工作过。那时,奥法联合会的议长是伯里斯。
然后黑松马上就说到这件事了:“在她之前,伯里斯导师也当过议长。这你总该知道吧?他六十岁左右就卸任了,是他主动放弃连任的。你看,咱们的导师是个挺伟大的人,可是他一点伟人的气质都没有。不是我说他坏话……他实在是太不讲究了,连王都真理塔里那些书呆子都比他有气势。他看起来和邮局里代人写信的老头差不多。”
“他只是比较务实……”伯里斯没怎么见过邮局里代写信的老头,不知那些老头到底是什么样,不知黑松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我就说你像他吧?”黑松光顾着说话,接下来的侦测法术基本都是伯里斯在做,“你的思维方式也和他很像。比如说,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伯里斯的塔叫什么名字?”
伯里斯一愣:“那个塔还有名字?”
“答不上来吧?咱们的导师,竟从来没有给塔取过名字!你看,萨戈王都的公务法师塔名为‘真理’,昆缇利亚有个精灵大法师,他的居所叫‘海渊之塔’,希尔达教院的三座高塔分别叫做‘白昼’、‘永夜’和‘森灵’,用来向三善神致敬……五塔半岛的研修院也有几座塔,他们的命名就比较随意了,就叫第一研修塔、第二研修塔……不管怎么说,它们总算还有名字。而咱们的导师呢,他的塔根本没有名字!”
伯里斯从未思考过此类问题,今天黑松一说,他感到不可理解:“那个塔它……就叫‘伯里斯的塔’啊。公务机构和教学机构当然要取名字,私人领域为什么还要取名字?难道大家也会给自己的家取名字吗?不叫‘某某的家’,